“師長，張司令不是說讓咱們誘敵嗎？”

“你懂個屁，”李云龍瞪眼，“不先揍疼他，他怎么相信咱們是真打？怎么敢放心追？”

張大彪恍然大悟：“明白了，”

半小時后，整編十一師先頭團進入了張家崗前沿。

胡璉此時正在后面五里的師部里，聽著參謀的匯報。

“師座，前衛團報告，前方發現共軍陣地，看規模大約一個師。”

“一個師？”胡璉走到地圖前，“番號確認了嗎？”

“應該是中原野戰軍獨二師，師長李云龍。”

胡璉皺起眉頭：“李云龍……聽說過這個人，打仗不按常理出牌。命令前衛團，停止前進，就地構筑工事。”

“師座，邱軍長那邊已經突破杞縣第一道防線了，正催促我們加快速度。”

“邱清泉是邱清泉，我是我。”胡璉面無表情，“共軍這次動作太大，我總覺得不對勁。讓部隊穩扎穩打，步步為營。”

命令剛傳下去，前方突然傳來劇烈的炮聲。

胡璉抓起望遠鏡沖出師部，只見張家崗方向硝煙彌漫，炮彈爆炸的火光連成一片。

“怎么回事？”

“報告師座，共軍突然開火，前衛團遭到猛烈炮擊，”

胡璉舉著望遠鏡看了半晌，突然笑了：“這個李云龍……有意思。命令炮兵還擊，步兵暫緩進攻。”

“師座，不打了？”

“打，當然要打。”胡璉放下望遠鏡，“不過不是現在。告訴前衛團，原地固守，等主力上來再說。”

張家崗陣地上，李云龍正打得過癮。

十二門美式山炮齊射的場面確實壯觀，炮彈像雨點一樣砸在國民黨軍陣地上。獨二師的戰士們趴在工事里，輕重機槍“噠噠噠”響個不停。

“師長，敵人怎么不進攻啊？”張大彪跑過來問。

李云龍放下望遠鏡，撓了撓頭：“他娘的，胡璉這小子不上當。傳令，停止炮擊。”

“啊？這就停了？”

“不停怎么辦？炮彈不要錢啊？”李云龍罵道，“張司令借給咱們這十二門炮，那是要還的，打光了老子拿啥還？”

炮聲漸漸停歇。戰場突然安靜下來，只剩下零星的槍聲。

兩軍就這樣對峙著，誰也不動。

過了半晌，李云龍露出壞笑：“有了，大彪啊，你帶一個營，從側面摸上去，騷擾一下。記住，動靜要大，但別真打。”

“明白，”

半個小時后，獨二師一個營從側翼發起“進攻”。槍聲、喊殺聲響成一片。

胡璉在師部里接到報告，笑了：“這個李云龍，沉不住氣了。命令部隊，狠狠還擊，把他們打回去，”

更激烈的交火開始了。但打著打著，胡璉發現不對勁――共軍的進攻雷聲大雨點小，看著聲勢浩大，實際上根本沒往前推進多少。

“不對勁……”胡璉盯著地圖，“傳令，停止進攻，繼續固守。”

“師座，為什么？”

“李云龍是在試探。”胡璉指著地圖，“他想看看咱們的反應。如果我軍全力反擊，他可能會后撤誘敵。如果按兵不動……”

他話沒說完，參謀又跑進來：“報告，共軍開始撤退了，”

胡璉沖到觀察口，果然看見張家崗陣地上，共軍正在“倉皇撤退”，連機槍都扔了好幾挺。

“師座，追不追？”

胡璉沉默了一會兒，緩緩搖頭：“不追。命令部隊，原地構筑工事，等邱軍長那邊消息。”

“可是……”

“執行命令，”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