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默的眼中,閃爍著一種名為“狩獵”的光芒,
“在你們深入敵后之前,必須先拔掉這根扎在我們眼皮底下的毒刺。”
“否則,你們不是在執行任務,而是在走向敵人預設的屠宰場。”
程處默眼睛一亮:
“李大哥,你有辦法了?”
李默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對王朗說道:
“從你的‘烽燧’老兵里,挑選出最擅長潛伏、追蹤、格斗以及……心理素質最過硬的人。不要多,十個,不,七個就夠了。”
“我要組建一支‘獵犬’小隊。”
“獵犬小隊?”
王朗和程處默都露出了疑惑的神色。
“沒錯。”
李默的嘴角勾起一絲冷冽的弧度,
“既然他們喜歡玩獵殺的游戲,那我們就陪他們玩。”
“不過,這一次,獵人與獵物的角色,該換一換了。”
“我們的‘獵犬’,要去草原上,把那些所謂的‘狼衛’,一條條揪出來,打斷他們的脊梁!”
他的語氣平靜,卻帶著一股令人心悸的殺意和自信。
王朗瞬間明白了李默的意圖,這是要以特種對特種,以精銳對精銳!
他立刻挺直胸膛:
“校尉,人選沒問題!‘烽燧’里這樣的好手不少!只是……由誰帶隊?”
這是一個關鍵問題。
“獵犬”小隊的指揮官,不僅需要極強的個人能力,更需要冷靜的頭腦、豐富的經驗和臨機決斷的魄力。
李默的目光,落在了王朗身上。
王朗經驗豐富,沉穩可靠,本是最好的人選。
但他需要統籌襲擾分隊,任務同樣艱巨。
就在這時,一個聲音從門口傳來,帶著一絲虛弱,卻異常堅定:
“校尉……讓我去。”
眾人循聲望去,只見錢乙不知何時站在了門口,他臉色依舊蒼白,身上的傷顯然還未痊愈,但那雙眼睛,卻燃燒著復仇的火焰和一種近乎偏執的堅定。
“錢乙?你的傷……”
韓七擔憂道。
“我能行!”
錢乙咬著牙,努力讓自己的站姿更挺拔一些,
“趙甲兄弟的血不能白流!那些被獵殺的弟兄不能白死!我熟悉草原,擅長追蹤,我要親手宰了那幫雜碎,給趙甲和死去的弟兄報仇!”
他看著李默,眼神中充滿了懇求與決絕:
“校尉,給我一個機會!我一定能帶隊找到他們,干掉他們!”
營房內安靜下來。
所有人都看著李默,等待他的決定。
李默凝視著錢乙。
他能看到錢乙眼中的仇恨,也能看到他眼底那尚未完全愈合的傷痕和強行壓下的痛苦。
讓一個重傷未愈、情緒激動的士兵去執行如此危險的任務,無疑是冒險。
但,他也從錢乙眼中,看到了那種經歷過生死、破而后立的堅韌,和一種不完成任務誓不罷休的狠勁。
有時候,仇恨是一把雙刃劍,用得好,能爆發出驚人的力量。
沉吟良久,在李默的腦海中,錢乙平日里的表現、他的特長、他此刻的狀態被飛速地權衡著。
終于,他緩緩開口:
“錢乙。”
“卑職在!”
錢乙精神一振,大聲應道。
“我給你七天時間。”
“王朗會幫你挑選六名最出色的隊員。”
“你們的任務,不是與敵軍主力糾纏,是找到‘附離’,鎖定他們的頭領烏素。”
“然后,像他們獵殺我們的斥候一樣,獵殺他們。”
“以血還血,以牙還牙。”
“能做到嗎?”
錢乙的胸膛劇烈起伏,因為激動,傷口似乎都在隱隱作痛,但他死死咬著牙,用盡全身力氣吼道:
“能!錢乙立下軍令狀!若不能提著烏素的人頭回來,甘當軍法!”
“好!”
李默重重一拍床沿,
“王朗,此事由你協助錢乙,即刻去辦!人員、裝備,優先配給!”
“程處默,你的騎兵在后方策應,隨時準備接應,但除非收到明確求救信號,否則絕不可輕易介入,以免打草驚蛇!”
“喏!”
王朗和程處默齊聲領命。
一股肅殺之氣,在小小的營房內彌漫開來。
獵犬,即將出籠。
而遠在草原深處的“狼衛”們,尚不知道,他們引以為傲的獵殺游戲,已經迎來了一個更加精通此道、并且滿懷復仇怒火的對手。
一場隱藏在光明與黑暗邊緣的、更加殘酷冷血的獵殺與反獵殺,就此拉開序幕。
鹿死誰手,猶未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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