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孫淼仍有顧慮,
“‘烽燧’戰力不俗,李默本人更是狡黠如狐,尋常沙匪,恐怕奈何不了他們。若是弄巧成拙……”
王老栓臉上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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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副尉,誰說要靠真正的沙匪了?”
孫淼一愣:
“你是說……”
王老栓湊到孫淼耳邊,用極低的聲音密語道:
“我有一遠房侄兒,曾在‘一陣風’沙匪里當過小頭目,后來洗手不干,在敦煌做些見不得光的營生。他認得些亡命之徒,只要錢給夠,扮作沙匪,干一票‘黑吃黑’,然后遠走高飛,并非難事。咱們只需提供準確的行軍路線和時間……”
孫淼聽得心驚肉跳,臉色變幻不定。
這已經超出了軍中傾軋的范疇,等同于勾結匪類,謀害同僚!
一旦泄露,可是抄家滅族的大罪!
王老栓看出他的猶豫,陰聲道:
“孫副尉,當斷不斷,反受其亂!”
“這小子如今已成了氣候,又有貴人賞識,再不除掉他,等他羽翼豐滿,死的就是我們!此事你知我知,天知地知。”
“我那侄兒找的人,都是刀口舔血的亡命徒,事成之后,我會安排他們永遠閉嘴。只要做得干凈,誰能查到我們頭上?只會認為是李默運氣不好,撞上了悍匪!”
他頓了頓,加重語氣:
“想想他若是從長安回來,帶著陛下封賞,官升數級……到時候,你我還能在磐石營待下去嗎?這些年咱們經營的那些……還能保得住嗎?”
最后這句話,徹底擊潰了孫淼的心理防線。
他想到了自己可能被邊緣化,甚至被清算的未來,想到了可能失去的權力和利益。
恐懼和貪婪最終壓倒了猶豫和良知。
他眼中兇光一閃,重重吐出一口濁氣,咬牙道:
“好!就按你說的辦!需要多少銀錢打點,我來出!”
“但有一點,必須萬無一失!絕不能留下任何把柄!”
“孫副尉放心!”
王老栓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皺紋都擠在了一起,顯得更加陰森,
“我這就去安排,定叫那李默,有去無回!”
兩人又低聲商議了一些細節,如何傳遞消息,如何確保行動時間地點準確,如何撇清自身關系等等。
就在密謀接近尾聲時,倉房外傳來一聲極其輕微的“咔嚓”聲,像是有人不小心踩斷了枯枝。
“誰?!”
孫淼和王老栓同時臉色大變,猛地站起身,手按上了腰間的刀柄。
王老栓一個箭步沖到門邊,猛地拉開倉房木門,外面只有清冷的月光和呼嘯而過的夜風,不見半個人影。
“可能是野貓或者老鼠。”
王老栓仔細查看了一下門口,并未發現明顯的腳印,稍稍松了口氣,但眼神中的警惕并未散去。
孫淼的心卻提到了嗓子眼,壓低聲音厲聲道:
“小心駛得萬年船!最近讓你手下那些人都警醒點,別亂嚼舌根子!尤其是對‘烽燧’的人,都給我離遠點!”
“明白。”
王老栓重重地點了點頭,眼中閃過一絲厲色,
“我會讓他們都把嘴巴閉緊。”
兩人不敢再多停留,迅速吹熄油燈,一前一后,借著陰影的掩護,悄無聲息地離開了這間廢棄倉房。
他們并不知道,就在倉房不遠處的一堆草料后面,一個黑影緊緊貼著地面,屏住了呼吸,直到兩人的腳步聲徹底消失在遠方,才緩緩抬起頭,露出一張年輕卻帶著與年齡不符的沉靜面容——正是“烽燧”的一名負責夜間營地外圍警戒的偵察手。
他奉命巡查至此,無意中聽到了部分對話,雖不完整,但“黑風道”、“有去無回”等只片語,已讓他驚出一身冷汗。
他不敢怠慢,悄無聲息地起身迅速融入黑暗,朝著“烽燧”營地的方向潛行而去,必須盡快將這個消息,稟報給隊正李默。
夜色更深,陰謀的羅網,正向著那位冉冉升起的軍中新星,悄然罩下。
“烽燧”營地的中軍帳內,李默剛剛送走了前來例行巡查的旅帥親兵,手指輕輕敲打著那份關于三日后前往黑風道方向接應輜重隊的命令,眉頭微蹙,總覺得這份看似尋常的任務背后,透著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異樣。
就在這時,帳外傳來親兵壓低的聲音:
“校尉,負責戍區夜哨的趙小七有急事求見,稱……事關重大。”
李默目光一凝。
“讓他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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