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頭則加快了速度,將柴薪堆好,又從那堆廢棄物里找出了一些疑似狼糞和油脂塊的東西,混入柴堆中。
這些都是點燃狼煙的關鍵!
第一批五六名突厥兵沖上了土階。
“殺!”
李默不退反進,刀光如匹練般展開!
狹窄的地形限制了敵人的人數優勢,卻將李默個人武藝和刀法的狠辣精準發揮到了極致!
噗!
嗤!
啊!
慘叫聲接連響起,沖上來的突厥兵如同被收割的麥子,紛紛倒斃在土階之上,滾落下去。
李默的橫刀每一次揮出,都必然見血!
他仿佛又回到了前世在邊境線上與雇傭兵搏殺的時刻,冷靜、高效、致命!
但他的左肩傷口也因此崩裂,鮮血迅速染紅了肩甲。
“副隊正,好了!”
石頭大吼一聲,從懷里掏出火折子——這是唐軍斥候必備之物,雖然潮濕,但石頭用身體護著,竟然還能用!
他奮力吹燃火折子,橘黃色的火苗在黑暗中跳躍,如同生命的希望與終結。
“點火!”
李默頭也不回地命令,手中橫刀架住三柄同時劈來的彎刀,火星四濺!
石頭毫不猶豫地將火折子塞入了堆砌好的柴薪之下。
干燥的柴草遇到明火,開始只是微弱地閃爍,但很快,火苗舔舐到了油脂和狼糞!
“轟!”
一股濃烈的、帶著異味的黑紅色火焰猛地竄起,瞬間引燃了整個柴堆!
熾熱的火光照亮了李默和石頭堅毅而沾滿血污的臉,也照亮了周圍突厥兵驚怒交加的表情!
“成了!”
石頭興奮地大吼。
火焰越燒越旺,濃煙滾滾而起,由于摻雜了狼糞等物,煙柱呈現出特有的狼煙特征,筆直地升向黎明天空那灰白色的幕布!
在這空曠的戈壁上,這柱狼煙如同燈塔般顯眼!
“該死的唐狗!”
突厥軍官氣得暴跳如雷,
“全軍壓上!殺了他們!把火撲滅!”
更多的突厥兵如同潮水般涌來,箭矢也變得更加密集。
李默和石頭壓力陡增!
“石頭,退到臺上去!依托火堆防守!”
李默當機立斷,放棄了難以久守的土階,和石頭一起退到了烽燧臺基的頂端。
燃燒的火堆成了他們臨時的屏障,阻礙了敵人從正面和側面的直接沖擊,但也將他們最后的退路斷絕——他們被困在了這方圓不過數丈的絕地!
濃煙熏得人睜不開眼,炙熱的火焰烤得人口干舌燥。
李默和石頭背靠著背,面對著從四面八方,沿著臺基邊緣攀爬上來的敵人。
“石頭,怕不怕?”
李默喘息著問道,橫刀上的血槽已經被敵人的鮮血填滿。
“怕個鳥!”
石頭甕聲甕氣地回答,揮舞了一下手中的狼牙棒,帶起一陣惡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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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副隊正一起,殺突厥狗,痛快!只是……可惜沒酒!”
李默嘴角扯出一個冰冷的弧度:
“等打完了這仗,我請你喝長安最好的三勒漿!”
“哈哈!說定了!”
石頭大笑,笑聲在喊殺聲中顯得格外豪邁而悲壯。
第一波敵人已經爬上了臺基!
戰斗,瞬間進入了最殘酷、最血腥的白刃階段!
石頭手中的狼牙棒揮舞得虎虎生風,根本不需要什么技巧,純粹的力量碾壓!
但凡被擦中,非死即殘!他一個人就守住了大半邊。
李默則如同鬼魅,在火光的映照下,他的身影飄忽不定,橫刀專挑敵人的要害下手,咽喉、眼睛、手腕、膝彎……每一次出手都伴隨著敵人的慘叫和飛濺的鮮血。
他將效率發揮到了極致,努力節省著每一分體力。
尸體,開始在他們周圍堆積。
狼煙,依舊滾滾升騰,仿佛在向這片冷漠的天地宣告著大唐戍卒不屈的意志。
越來越多的突厥部隊被這沖天的狼煙吸引,從四面八方圍攏過來,將這座小小的烽燧臺圍得水泄不通。
箭矢如同暴雨般傾瀉在臺基上,逼得李默和石頭不得不時而躲避。
石頭的手臂被一支冷箭劃傷,鮮血淋漓。
李默的腿上也多了一道刀口,行動開始受到影響。
他們的體力在飛速消耗。
“副隊正……劉莽他們……應該跑遠了吧?”
石頭喘著粗氣問道,聲音帶著明顯的疲憊。
李默格開一柄彎刀,反手將敵人踹下高臺,趁機看了一眼西南方向。
天際已經露出了微光,視野好了很多,那片溝壑區域寂靜無聲。
“應該……跑遠了。”
李默的聲音沙啞,
“我們……成功了。”
成功地將敵人的主力,牢牢地吸引在了這里。
成功的代價,就是他們自己,已深陷重圍,岌岌可危。
突厥人似乎也失去了耐心,一名身材格外魁梧、手持重武器的軍官開始組織新一輪的,更猛烈的進攻。
李默看著眼前越來越多的敵人,又看了看身旁渾身是血卻依舊死戰不退的石頭,一股悲壯的情緒涌上心頭。
他知道,最后的時刻,恐怕快要到了。
“石頭!”李默大聲喊道。
“在!”
石頭一棒砸翻一個敵人,頭也不回地應道。
“還能戰否?”
“能!”
“好!”
李默橫刀指向臺下如蟻群般的敵軍,聲音穿透了狼煙與喊殺,
“今日,便讓這群突厥蠻子見識一下,何為大唐烽燧!何為漢家英魂!”
“殺——!”
兩人的怒吼聲,與烽燧的烈焰、沖天的狼煙,融為了一體。
遠處,正拼命向西南方向潛行的劉莽等人,回頭望見那根在黎明中無比刺眼的狼煙,所有人都紅了眼眶,咬緊牙關,背負著戰友和希望,以更快的速度,隱入了復雜的地形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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