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不相瞞。”
    姜棠故意頓了一下,“多少有點!”
    謝明漪眼里的光滅了,無地張了張唇。
    “我現在倒是覺得,這樣挺好,看不懂局勢又如何,我又不要當官發財,我有兄長和嫂嫂,將來就做個女說書先生,豈不是自在極了。”
    謝明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笑了一聲,“女子有很多活法,嫁人便是下下策。”
    霍瑛揉了揉太陽穴,“……能把混吃等死說的如此理直氣壯,這滿上京找不出第二個人來。”
    “母親這話可不對!我這哪里是混吃等死?說書也是正經營生呢!你看那些說書先生,憑著一張嘴就能養家糊口,還能讓聽客聽得如癡如醉,多有本事?”
    謝明漪聞,非但不惱,反而湊到霍瑛跟前,歪著頭笑得狡黠。
    “這話倒是說到了點子上。女子的活法本就不止一種,能找到自己喜歡且自在的路,便是最好的。”
    姜棠坐在一旁,忍俊不禁。
    “所以……”
    謝明漪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姜棠,“書齋二樓的位子,我惦記很久了,你要不要考慮……?”
    姜棠嘴角抽動了一下,“你想都別想!”
    “嘁!”
    謝明漪不服氣地坐回身子,“那我改天再問,總有一天會松口的!”
    然而馬車還未行到侯府,卻在半道上停了下來。
    姜棠掀開車簾,就見一個暗衛滿頭大汗地攔在車前,正與逐風竊竊私語。
    “怎能了?”
    姜棠問。
    逐風眉頭緊皺,轉過身來,先是看了一眼車內的霍瑛,隨后才回稟,“大理寺那邊出了事……”
    “什么?!”
    姜棠心頭猛地一沉,指尖攥緊了車簾,桃花眸中瞬間褪去了所有暖意。
    霍瑛也坐直了身子,“出了什么事情,支支吾吾的?”
    逐風面露難色,只能走近姜棠,低聲說道,“西戎公主的侍衛阿恪,在獄中突然昏迷,太醫診斷是中了毒,如今生死未卜!還有……”
    后面的話,逐風刻意壓低了聲音,霍瑛沒能聽清,可她明顯看見姜棠眼里閃過一絲錯愕,臉色也變了。
    “先回侯府。”
    這便是先將侯夫人和四姑娘都送回府邸。
    “這里不遠,你若是有事情,不必送我們回去。”
    霍瑛忽然抬手,不輕不重地壓在姜棠的手腕上,“還有侯府的暗衛,放心吧。”
    想了想,姜棠點頭,也不推辭,“好。”
    車簾落下,姜棠離開。
    霍瑛隔著車簾問逐風,“是出了什么要緊的事嗎?”
    逐風支支吾吾,含糊其辭。
    霍瑛蹙眉,知道多半是姜棠不讓她知曉的秘事,便沒再追問。
    姜棠回到云棲閣的時候,青蕪正在店里等候,一見姜棠回來便迎了上來,想要說什么,卻被姜棠擺手制止了。
    在樓上神色恍惚地坐了一炷香的時辰,才緩緩開口,叫了青蕪進來。
    “夫人,是屬下的疏忽。”
    青蕪一進來,撲通一聲跪在姜棠面前,垂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