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崔氏的暗衛,也是表哥將-->>你送到我身邊的,暗衛手冊的第一句是什么?”
    此話落在青蕪耳里,卻像是當頭一棒。
    她的臉上頓時變的慘白,嘴唇也顫抖了起來,“是嚴防死守。”
    “從云棲閣出去的香,每個盒子底部都是有特殊標記的,為的就是以防萬一。”
    許是靜坐了一炷香的時辰,姜棠糟糕的情緒緩解了些許,再看青蕪,卻是平靜了許多。
    “所有出庫的香品都登記在冊,回收的空盒也都核對無誤,大理寺那邊傳來消息,阿恪中毒的毒源,正是從一枚云棲閣的香餅里驗出來的,那香餅底部,還刻著咱們獨有的纏枝蓮標記。”
    青蕪頭埋得更低,指節因用力攥緊而泛白,“屬下第一反應就是覺得,有人故意陷害您,可是那香粉盒子現在在大理寺,屬下無從查看,到底是真還是仿造的。”
    “不會是仿造的……”
    姜棠身體靠在圈椅里,慢條斯理地說了一句。
    自從上次西戎公主主動上門挑釁后,云棲閣是她的鋪子的事情早就人盡皆知,偏偏她前腳剛坐實了西戎公主與暗衛私通的罪行,后腳那侍衛就中毒,還是她云棲閣的香粉。
    未免太巧了些,倒像是入了什么人的圈套。
    青蕪神色緊張,心如擂鼓。
    “用一個假香粉,如何置我于死地,必然是鐵證如山,只是……”
    姜棠頓了頓了,看向青蕪,“這香粉盒子不是從云棲閣流出的,那會是哪里?”
    青蕪一愣,“工匠手里……”
    姜棠收回視線,靜靜地看向青蕪,動了動唇,“……不止。”
    自從云棲閣開業以來,鋪子里所有的飾品,香粉配方,全部登記在冊,即便有人效仿和陷害,云棲閣也有足夠的證據自證清白。
    “就怕……是出自‘自己人’之手。”
    青蕪錯愕了片刻,才后知后覺地反應過來,惶惶不安地,“夫人……我現在就去查,云棲閣要是出了內賊,我必然……”
    青蕪神經緊繃,驀地起身,轉身就要離開。
    “回來。”
    姜棠抬眼,“別說此刻你找不到這個內賊,就算是找了,也無濟于事。”
    “夫人,若是那侍衛真是因為云棲閣的香粉,大理寺一定會派人上門的,到那時候,我們豈不是只能任其誣陷?”
    “貿然動作,只會打草驚蛇,讓他們更快銷毀證據。眼下最要緊的,便是等。”
    姜棠閉了閉眼,似是冷笑,又似是嘆息。
    “等?”
    青蕪不解,可還未等她弄明白姜棠的意思,外面就傳來一陣腳步聲。
    姜棠眸光一顫,轉頭朝門口望去。只見下一刻,謝蘅陰沉著臉,推門而入。
    “你出去,把門帶上。”
    謝蘅的視線越過青蕪,落在姜棠身上。
    青蕪看了眼姜棠,張了張嘴,還是退了出去,闔上房門。
    屋內只剩下姜棠和謝蘅兩人。
    姜棠仰頭看向謝蘅,望進他那雙格外清冷幽深的眼眸里,忽然覺得他早就知道了什么,根本都不用開口解釋什么了。
    “你都知道了……”
    姜棠喃喃出聲,“也對,逐風一定會跟你說的……”
    謝蘅仍是默然不語,只是盯著她,一眨不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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