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肆里,一個穿短打的漢子咬了口肉包,聲音壓得低卻難掩興奮,“不過我聽府里當差的表-->>兄說,景陽侯府的世子謝蘅稱身體不適,沒去赴宴,其他王公貴族、皇子們可都得去呢!”
    “那看來是和親的人,很快要就塵埃落定了,不知道哪個人要娶那公主。”
    這話剛落,旁邊一個婦人立刻壓低聲音,神神秘秘地,“我可是聽說,那公主喜歡自己的侍衛,不清不楚的!”
    “真有此事?”
    眾人頓時嘩然,穿短打的漢子瞪大了眼,“那要是誰娶了這公主,豈不是剛成親就頭上綠油油一片?這西戎也太不把咱們大昭放在眼里了,竟把這樣的公主送來和親!”
    街頭的風卷著這些議論,飄向巷尾。
    誰也沒注意,一輛馬車正緩緩駛過,車簾縫隙里,姜棠靠在車璧上,緩緩張開眼睛。
    “那個侍衛,可有下落?”
    青蕪轉身,“已經尋到蛛絲馬跡,只是此人善于偽裝,我們的人跟了幾次,跟丟了,后來再不敢靠得太近。”
    “加派人手,務必盡快將此人控制在外面手里。”
    青蕪應聲:“是,屬下這就去安排。”
    姜棠瞇了瞇眼,今日陛下突然設宴款待西戎使臣,今日陛下突然設宴款待西戎使臣,此前對和親之事一直含糊其辭,如今卻驟然有了動作,態度轉變得如此蹊蹺,絕非偶然。
    馬車繼續前行,窗外的喧囂漸漸遠去。
    馬車穩穩停在侯府門前,姜棠掀簾下車,略過迎上來的仆從,徑直往府內走去。
    “侯夫人,您看這果子可好?”
    剛進院門,就聽見女使的聲音,只見廊下石桌上擺著一篩子飽滿的青梅,女使正捧著篩子湊到霍瑛面前。
    “這梅子品相好,肉厚核小,用來泡梅子酒正合適。姜棠素來喜甜,泡的時候多放點冰糖,再封上兩壇留著她慢慢喝。”
    話音剛落,她便聽見身后傳來輕緩的腳步聲,霍瑛忽地轉頭,就見姜棠笑吟吟地走來。
    “來的正好。”
    霍瑛連忙招手,示意姜棠過來坐,又對女使道,“把腌制的梅子端來,給世子夫人。”
    “這不是前幾日我讓人送來的?”
    姜棠一看那梅子就知道,梅子季節早就過了,梅子成熟的時候,她特意讓白芷收購了一些放在地窖,本是想著秋冬時節梅子稀缺時賣出高價。
    眼瞧著梅子成品不錯,特意讓人送了侯府來。
    “正是那誆梅子,我看著成色不錯,一半用來腌制,一半泡梅子酒。”
    霍瑛笑著解釋,突然發現今日姜棠回來的與往常不同,“今日書齋不忙,怎么有空來我這?”
    姜棠聞,臉上的笑意淡了幾分,略側了側身,目光掃過廊下候著的女使,欲又止,“確實有事與母親說,
    霍瑛立刻會意,起身理了理衣擺,“你隨我來。”
    姜棠隨著霍瑛進了屋內,房內伺候的女使躬身退下,只剩下姜棠與霍瑛兩人。
    “說吧。”
    “母親,西戎與侯府血海深仇……若是這仇,用謝蘅的命,可以化解嗎?”
    姜棠開門見山,直截了當的問道。
    霍瑛被問懵了,“何為謝蘅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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