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崇禮微微蹙眉,“被打了?”
木生點點頭,“景陽侯府的四周都是暗衛,身手了得,我們的人根本近不了身,更別說打探有用的消息了。”
“……你是說,他不僅被人打了,對方還特意把人送了回來?”
季崇禮眼底瞬間掠過一絲驚疑。他早料到自己派人盯梢姜棠的事瞞不了多久,本就沒抱什么僥幸。
可景陽侯府這番操作,卻完全超出了他的預料,既然已經發現了眼線,按常理該直接扣下審問,或是干脆滅口以絕后患,怎么會反倒把人送回來?
“是的,那人回來還讓給公子帶一句話。”
木生垂著頭,斟酌著措辭,才緩緩續道:“說,公子是讀圣賢書的,亦是張相的得意門生,如今用這種盯梢窺伺的不入流手段,到底是圣賢書讀得走了歪路,還是……還是張相爺平日里就是這般傳身教的。”
季崇禮臉色猛地陰沉,“他們將人丟到了張相處?”
木生脖子一縮,點了點頭。
季崇禮閉了閉眼,隨即一腳踹翻了一旁的凳子,“蠢!”
景陽侯府這是借著圣賢書和張相兩個名頭,把他和恩師都架在火上烤,這話里的嘲諷與羞辱,簡直比直接打他一巴掌還要難堪。
木生嚇得往后退了一步,又連忙彎腰扶起地上的凳子,“公子,那景陽侯府還跟嗎?”
“跟。”
再睜眼,眼底的怒意便退了下去,“不僅要跟,還要找多一點的人跟,最好是,功夫又差,人也不機靈的。”
木生不解,“那豈不是……撐不過一炷香的時辰就被發現了。”
“要的就是暴露,只有這樣才能打消景陽侯府的戒備心。”
季崇禮瞇了瞇眼,目光越過木生落在院子里的桐樹上,“可知道人是在哪里發現的?”
木生愣了片刻,才反應過來,“昨夜,景陽侯府的馬車出城了,好像是景陽侯府世子帶著夫人出城散心。”
季崇禮沒有做聲,臉上也沒什么表情,只是轉身,從書架上取出一張輿圖,展開在書案上,視線就落在了臨安兩個字上,算算日子,鎮北將軍的忌日也快了。
謝蘅這是帶著姜棠去了臨安!
他不動聲色地垂眼,食指的指腹覆在臨安旁邊的字上,“備車,去一趟相府。”
木生撓撓后腦勺,一五一十道,“公子,今日張相被圣上召進宮,此刻并未回府,而且,我們跟蹤的事情被張相知道了,張相震怒,說,讓公子近幾日不必去見他。”
“……方才為何不告訴我?”
見他神色有異,木生欲又止地,“我是想同公子說的,還沒來得及稟報……而且,我想著這也不是什么大事,畢竟只是為了掩人耳目,這才故意讓公子不必去相府,其實相府那邊根本沒傳來半句斥責的話。”
季崇禮的喉頭微微滾動了一下,聲音冷得不太尋常,像是山雨欲來前的寧靜。
“你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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