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可還能與夫君做成這交易?”
姜之瑤慢條斯理地問道。
季崇禮將紙條捏成一團,攥在手里,重新審視她,“你是想利用我幫你達成目的。”
“這頂多算是共贏,我想要姜棠跌入泥潭,而你想有用她,沖突嗎?”
說完,她微微仰起頭,目光直直看向季崇禮,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眼底藏著毫不掩飾的算計。
她太了解季崇禮這種人了,看似溫文爾雅,實則野心勃勃,但凡有能攥在手里的籌碼,絕不會輕易放手。
如今,她需要一個同盟,可惜,姜明淵不是個好人,一旦沒有利用價值,他便會過河拆橋。
“你是想要整個景陽侯府死,重新獲取你父親的信任?”
季崇禮目不斜視地往前走了兩步,居高臨下地看著她,語氣里滿是毫不掩飾的嘲諷,“你父親姜明淵如今自身都難保,一腦門子官司纏得他焦頭爛額,連顧全自己都要費盡心機,哪還有精力管你的‘投誠’?”
他微微俯身,眼底的輕蔑愈發明顯:“你想靠拖垮景陽侯府來換他的信任,未免太不自量力了些,先不說你有沒有這個本事,就算真讓你得手,功勞也是你父親的,與你一點關系都沒有!”
每一個字都像重錘,砸在姜之瑤心上,讓她下意識攥緊了手,指尖掐進掌心,卻連反駁的話都想不出來。
“我不是好人,可是我更不屑于與你一起。”
季崇禮一字一句道,“姜之瑤,從一開始,你就錯了。”
語畢,他頭也不回地揚長而去。
“我錯了?……季崇禮!你會后悔的!”
姜之瑤呆呆地望著他的背影消失在視線里,忽地笑了出來。
直到出了宅子,姜之瑤都還沒反應過來,她竟然被季崇禮拒絕了?她可是拿出了最后的底牌,他竟然嗤之以鼻!
木生站在季崇禮身后,小心翼翼地打量了他一眼,欲又止,“公子。”
“你是想問,我為何拒絕了她,對嗎?”
木生點點頭,公子自從傷了手,差事一再不順,接連同僚排擠,再這樣下去,恐怕……
季崇禮轉身回到寢屋內,將攥在手里的紙條展開,湊近燭火,眼睜睜地看著它燃著變成灰燼。摔入渣斗中。
“我自有謀算,以后,她再來,不許她進門。”
季崇禮陰惻惻地掃了一眼木生,姜之瑤是最大的變數,她只會拖累他,要想成事,必須將她遠遠地推開,跟她一起……那是自掘墳墓。
可即便如此,當季崇禮看到那紙條上的內容時,他竟然有種莫名的熟悉,怎么看都像是自己的行事作風。
自從姜之瑤一把火燒了他的書房,他便再也沒有做過那種夢,似真似假,讓他分不清到底是夢境還是現實。
屋內陷入一片短暫的死寂。
季崇禮忽地想起了什么,轉身看向木生,“前些日,讓你找人盯著景陽侯府,可有什么消息?”
木生動作一僵,有些心虛,“公子,我們雇的人,跟梢被發現了,被打的很慘,那人不干了……”
公子讓他找人盯著景陽侯府,特別是景陽侯府的世子夫人,可是季府根本沒什么人可以用,他只能花銀子找了人,只可惜,那些人身手不夠,還沒多久就被發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