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有些出乎木生的預料,可他不敢追問什么,只能默不作聲地退下,將門闔上。
寢屋內一片寂靜。
季崇禮走到書案后坐下,拿出一張畫攤開,靜靜地望著。
他伸出手,手指沿著那畫中人緩緩摩挲著,片刻后,他像是拿定了主意,慢條斯理地將那畫像撕的粉碎。
翌日。
“世子,這里并未有任何線索。”
逐風在暮山的宅院里掘地三尺都未找出任何證據。
謝蘅面無波瀾,“再找。”
姜棠站在院中的老槐樹下,細碎的光影透過葉隙落在她肩頭,她垂著眸,不動聲色地瞧著護衛們分散開來,在假山石后、花架底下細細翻找,連墻角的磚縫都沒放過。
暮山能帶著那樁秘密藏這么多年,連姜明淵都沒能將他找出來,這說明什么?說明他絕不是個尋常角色,定有常人不具備的縝密頭腦和藏拙本事。
若是這么輕易就被他們在院子里找到證據,那才真是奇怪。何況那東西是暮山藏了這么些年的保命符,關系著姜明淵陷害鎮北將軍的鐵證,這般要緊的物件,又怎么會隨便塞在哪個顯眼角落?
姜棠微微勾了勾唇,眼底掠過一絲了然的笑意。
“笑什么?”
謝蘅不知道何時站在她身側,側眸看了她一眼。
“夫君想不想與我比試一番?”
謝蘅垂眸,盯著她那雙狐貍似的笑眼,勾了勾唇,“夫人想要比什么?”
“若是我先找到那證據,夫君應我一個條件。”
謝蘅若有所思,“那你先說條件。”
換做別人,他倒不擔心會提出什么匪夷所思的條件,可此人是姜棠,不得不防!
姜棠“嘖”了一聲,故意往后退了半步,靠在老槐樹干上,雙手環在胸前。
“堂堂侯府世子,這點魄力都沒有嗎?”
“若我贏了呢?”
謝蘅沒有回答姜棠,反而問道。
姜棠挑挑眉,“同理,我也應你一個條件。”
“成交。”
謝蘅掀起眼,似笑非笑地看了姜棠一眼。
聞,姜棠得逞地一笑,“一為定!”
“一為定!”
謝蘅抬眼,朝著滿院子忙碌的護衛說道,“都停手。”
護衛一愣,不解地看向謝蘅,逐風聽到吩咐,連忙從屋里跑了出來,“世子?可是有什么問題?”
“你們統統站在院子里,看著。”
謝蘅偏過頭看兩眼姜棠,“我與夫人親自找。”
逐風頓時驚呆在原地,又不可思議地朝天看了兩眼,今日這差事有些詭異!
于是,逐風就帶著眾人站在院子里,神色迷茫地看著謝蘅與姜棠一前一后進了屋內。
面面相覷,有人壯著膽子開口問逐風,“頭,世子這是何意?是不是嫌棄我們辦事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