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蘅!”
一道咬牙切齒地低吼聲子身后傳來,人倒是沒追過來,聽動靜,像是重重躺在榻上,又扯了被子,剩下的話便聽不太清楚了。
會說情話的公子她見的多了,可謝蘅這樣,一本正經地用那沒什么起伏的語調,偏偏說出的話像是帶了鉤子,一下子勾住的姜棠的三魂七魄。
“什么喜歡,什么心跳聲……說好的好像很懂的樣子!”
姜棠心頭怦怦跳,只覺得自己熱的發懵,腦子里的那點子清醒和矜持全都燒沒了。
鬼使神差的,她真的開始認真想,謝蘅說的話,可一旦開了頭,一些記憶就一股腦地全涌進了腦海里……
令人賞心悅目的清俊容貌,令人迷醉的雪竹香,還有熾熱到發燙的胸膛,以及胸膛下砰砰直跳的心臟……
一切都不一樣了。
姜棠忍不住想,從一開始,她對謝蘅,不過是有利可圖,就是想利用他侯府世子的身份,可如今,她怎么就有點見色起意的苗頭了……
的確膚淺了些。
姜棠后知后覺的回過神,雙頰又熱了起來,嘆了一句,“真是瘋了……我為何要聽他的,想什么想!”
隨后將自己團在被子里,不欲再想一絲一毫。
謝蘅繞過屏風重新躺回木榻上,聽著某人翻來覆去的動靜,扯了扯唇。
若是沒遇到姜棠以前,他滿腦子只有查清舅父的死因,即便賠上自己的性命也值得,更何況拖著一個余毒未清的身體。
如今卻只想遵從本心,哪怕只有一日,也要將她留在身邊,人果然都是自私的。
與此同時,季府。
“哐當……”
姜之瑤怒不可遏地揮手砸了手中的藥碗,“他這是想要我的命!”
怪不得,她這些日子總覺得身子乏力,困倦不堪,季崇禮竟然為了姜棠,想要取她性命。
真是可笑,可笑至極!
上輩子,她與季崇禮聯手,便是用這樣的法子,弄死了姜棠,這一世,終究是輪到她了!
“夫人,您如今的身子可經不起這般氣!”
“他在哪?”
姜之瑤攥了攥手,側過頭來,看著身后的婢女。
婢女搖搖頭,“公子已經多日不曾回府,門上的小廝說,前些日,公子讓身邊的木生搬了好些換洗衣衫。”
一種異樣的感從姜之瑤心頭緩緩升起,且揮之不去。
“他可有準時上值?”
婢女點頭,“有的,奴婢前幾日為夫人請大夫的時候,撞見過公子剛下值回來,只是并未回府,夫人,您說,公子會不會搬出去了?”
姜之瑤嗤笑了一聲,垂下眼看了看斷掉的一個手指,至今還隱隱作痛,不再靈敏。
“他想擺脫我?他竟然想擺脫我……想都別想,便是死,我也要他與我一起!”
姜之瑤至今仍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什么,在今日之前,她還一直覺得自己的真心總能讓他看到,即便這一世并不如意,可是上一世兩人恩愛的一切,是真實發生過的。
可此時此刻,她又覺得,自己錯的離譜,從一開始就錯了,季崇禮喜歡在征服,征服自己得不到的,太容易的得到的他偏偏棄之不顧。
“找人,去打聽他如今住在何處。”
姜之瑤吩咐道。
身后的婢女應下,一轉身出了府。
姜之瑤坐在輪椅上,望著院中那棵歪脖子棗樹,“這世上,只有回不了的頭,沒有挽不回的事!”
一盞茶功夫,那婢女去而復返,氣喘吁吁地,“夫人,打聽到了,在柳樹胡同,公子在那置辦了宅子。”
“走,我們去看看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