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象中的劇痛并沒襲來,姜棠哆哆嗦嗦的掀起眼皮。
匕首深深刺進樹干。
幸好,扎偏了!
謝蘅斜眼睨著她,猛地用力,拔出匕首,又重新指向她。
姜棠懸著的心終是死了……
匕首飛快的朝她鼻尖刺來,又猛地停住,然后緩緩向下對準她嘴巴。
姜棠猛地閉上眼睛,渾身忍不住的顫抖,完了,這回必死無疑了……
下一瞬,嘴巴里的布沒了。
姜棠驀地睜開眼睛,不可思議地望向那張面具,再對上面具后的那雙眼眸,動了動嘴。
沒死?
謝蘅嫌棄地瞥她一眼,兩只手指捏起她一片衣角,將匕首反復擦拭了幾遍。
清寒的月光下,那雙修長如玉的手捏起她的衣衫,一點點,一遍遍擦拭……
姜棠眼中頓時只剩下那雙手。
良久,她猛地反應過來,他拿她的衣衫……擦刀!!
“你這個……”姜棠驀地抬頭瞪他。
謝蘅收起匕首,打斷她:“姜二姑娘,拿著本指揮使的東西,招搖撞騙,可知是何罪?”
“指揮使私自擄走官宦家眷,動用私刑,又是何罪!”
姜棠腦中只剩下怒火,還未來得及深思,嘴巴已經比腦子快,脫口而出。
謝蘅動作一僵,掀起眼皮,重新審視了她兩眼,心里冷哼一聲。
還懂律例。
“姜二姑娘是在質疑本指揮使?……既如此,那便定個罪名,偷盜或是竊取機密?選一個。”
“選?……”
一聽這話,姜棠盯著他反應了一會,臉一沉。
“我不選!”
她看起來像是不怎么聰明的樣子嗎?自己選罪名,瘋了吧!
謝蘅思忖片刻,微微頷首:“好,那帶回去,先打二十大板再說。”
“哎?……”
眼見那匕首又朝著自己了,姜棠難以置信地睜大眼,這個人怎么一不合就提刀!
咬牙用力……綁著的手腕……掙不開,她眉眼一聳。
“我承認,那玉佩確實是我撿到了!”
“拿出來!”
姜棠暗自咬牙,動了動手腕,一雙濕漉漉的眼眸看向他。
“不松開怎么拿。”
謝蘅看了她一會,手起刀落。
麻繩斷裂掉落在姜棠腳邊,甩甩酸痛麻痹的手腕,伸出手往腰間摸,卻摸了個空。
想起來了,睡覺的時候她嫌膈的慌,順手丟榻上了。
尷尬的:“沒帶……”
姜棠明顯感覺到他周身的寒氣又重了幾分。
“我怎么會知道你今日把我綁……”
還說到一半,姜棠話音頓住,后知后覺地低下頭,里衣,赤腳……很好,好得很!
他這哪里是綁,這明明是要凍死她!
“你就這樣把我綁出來了?”
謝蘅一愣,莫名的看她:“難不成我再幫你打扮打扮?”
“你綁人不要拿個什么擋一下臉?……或是套個麻袋!”
謝蘅驚了一瞬,眼眸里先是震驚,隨后是不屑。
“……麻袋?你說的那是土匪。”
那是什么低俗的手段,他堂堂隱麟衛指揮使,抓個人還要提前準備?
麻袋?
可笑的嗤了一聲。
“那你何必把我綁出來,你直接拿走玉佩豈不是更直接了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