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棠一把扯住姜之瑤:“母親已經臥床不起,你再擾她心神,就不怕真出了什么事情?”
“放開我!”
姜之瑤伸手拽回袖子,瞪了她一眼:“能出什么事情,母親臥床還不是因為你!”
“姐姐還想嫁季崇禮,最好不要總往母親院子里跑。”
“你憑什么管我,府里有你說話的份嗎?別以為你拿著個破玉佩,就能在府里耀武揚威!”
姜棠指了指她,“你真是……”沒將“蠢”字說出口,無奈的扶了扶額。
“母親若是有個三長兩短,你的季公子能等,那個表妹,怕是庶長子都出來幾個了!”
姜之瑤呆住,望向姜棠。
姜棠嫌棄的瞟了她一眼,帶著徐媽媽轉身走了,沒有再多說一句。
姜之瑤白了她一眼:“多管閑事!”轉身走了兩步,又站定。腦子里不自覺的回蕩著姜棠的話。
母親身體早已虛空,若是再憂心,……她與季崇禮的婚事真的要擱置,如今還冒出來個勞什子表妹,真是活見鬼!
思及此,回頭望了眼緊的閉門窗,帶著春桃轉身出了院子,往大伯母柳氏的院子方向走去。
姜之瑤從崔氏的院子出來后,直奔柳氏院子方向。
依照柳氏對姜之瑤的寵愛,必定會為她周旋。
徐媽媽難過的直嘆氣:“姑娘明明對夫人一片孝心,夫人怎么就看不到呢。”
直到看不見姜之瑤的身影,姜棠才轉身,往海棠苑走。
“我與母親的那點情分,早就消之殆盡了。”
上輩子,姜家不忍姜之瑤在侯府受委屈。
母親親自上門,將一碗黑乎乎的藥汁放在姜棠面前,她說:“這碗藥全當是盡孝了。”
不顧她的反抗,母親命人將藥灌下,自此以后,姜棠纏綿病榻。
姜之瑤以探病為由常常出入季府。
那時候他們就起了讓姜之瑤取代她的心思。
大概從那碗藥開始,她再不奢望母愛了。
“母親身體如何?”
徐媽媽下意識的掃了眼四周,微微搖頭,放低聲音:“只是藥吊著命罷了,是不是中毒還說不好。”
姜棠微微蹙眉:“若是能一次就察覺到,替母親看病的大夫也不至看不出來。”
“脈相上看確是生產落下的虧空,但也不至于此。”
徐媽媽也奇怪,趁人不備她悄悄看過藥方,都是上好的藥材,按理說,至少能下地活動。
生產?
姜棠猛地駐足,轉頭去看徐媽媽:“母親嫁入姜府,崔氏不可能沒有陪嫁婆子,徐媽媽,你可識得母親身邊伺候的人?”
徐媽媽心中閃過一絲異樣:“夫人當年出嫁時,十里紅妝,老奴記得,并不是如今的伺候在身邊的陶媽媽。”
姜棠深吸一口氣:“得想辦法查查,人去哪了!”
晌午后,姜明淵是被人攙扶著出宮的。
他跪在大殿,圣上將彈劾他的折子砸了他一身,又當著文武百官的面踹了他幾腳。
刺客坐在馬車,耳邊還回蕩著圣上的斥責,同僚眼中的鄙夷歷歷在目。
因為姜之瑤的事情,多年來積攢的名聲,功虧一簣。
膝蓋的痛都壓不住心中怒火。
下了馬車,就見姜府大門緊閉,來來往往的行人都對著姜府的牌匾指指點點、竊竊私語……
“聽說了嗎,姜家故意落水的那個嫡長女,與那書生定親了。”
“哪里是定親,是搶親,你是沒瞧見,人家那青梅竹馬的姑娘哭成什么-->>樣了。”
“聽說婚約都訂了,卻因為對方是尚書府嫡女的身份,不得不下堂為妾。”
聞,有人倒抽了口冷氣:“真是搶親啊!怪不得那書生的母親帶著個哭哭啼啼的姑娘從里面出來。”
“嘖嘖嘖……誰讓人家是當官的呢,百姓如何斗的過官。”
姜明淵臉沉的能擰出水來,真真是人在宮中跪,禍從家中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