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像是開啟了八卦開關，喋喋不休地描述：“原來落水后，季夫人為了安撫那表妹，已經同意她進門了，豈料睡一覺起來，季夫人反-->>悔了，急匆匆就趕來姜家提親了，那姑娘就慌了，不管不顧就堵上門了。”

姜棠伸手從茶幾上端了杯茶遞給白芷：“然后呢？”

白芷一盞茶下肚更來勁兒了：“老夫人當場就黑了臉，季夫人也是尷尬的無地自容……咱們府大門口圍了好些人，指指點點的，說什么的都有，老夫人覺得有失顏面，將人帶進府了，這會都在錦輝堂呢。”

曹盼兒對季崇禮的感情，她都自愧不如，從記事起就跟在季崇禮身后，上一世更是為了救季崇禮，以身擋刀，死在了土匪的手里。

喪命的還有白芷，為了救她。

如今曹盼兒好不容易看到了希望，怎會輕易撒手。

拼死也要爭個名分的。

忽然想到什么，看向白芷：“大姐姐去了嗎？”

“大姑娘聽到風聲就急急忙忙趕去錦輝堂了。”

姜棠點點頭，鬧吧，亂些才好。

亂了才能看清楚，到底是誰在打崔氏的主意。

姜棠上好了藥，帶著徐媽媽去小廚房，親手做了碟栗子糕，往崔氏的院子走去。

主仆二人沿著小徑穿過花園，又走了很長的行廊，才到了崔氏院子。

遠遠的就聞見一股中藥味。

陶媽媽正掀簾子出來，手里還端著一碗黑乎乎的藥，迎面撞上姜棠，怔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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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姑娘，夫人此刻情緒不太好……要不姑娘改日再來？”

“無妨，我去看看母親。”

說罷，從徐媽媽手里接過食盒，抬手掀起簾子，進了屋內。

崔氏正捂著胸口，咳的臉紅脖子粗的，見姜棠進來，神色不悅。

“你來做什么？”

姜棠放下食盒，從茶幾上端了盞茶，遞到她嘴邊。

崔氏遲疑了片刻，抬起手，推開。

茶盞落在地上，四分五裂，茶水灑了姜棠一身。

“我雖生了你，卻不曾養你，沒有多深的母女情分，你不必來我這里盡孝。”

崔氏伏在床頭重重喘息。

眼底的厭惡是真，還有一絲不易覺察的不忍。

姜棠深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酸澀，緩緩蹲下身，將地上的碎瓷片一一撿了起來，用帕子包好，交給了一旁的下人。

轉身打開食盒，從里面端出了一碟子糕點，放在桌子上。

“外祖母說母親最愛栗子糕，若是有朝一日回到姜府，替她做給您吃。”

崔氏一愣，怔怔的盯著栗子糕，鼻子一酸，紅了眼。

“徐媽媽是外祖母身邊的人，女兒蠢笨不懂得服侍人，讓徐媽媽端給您嘗嘗。”

徐媽媽上前，手不動聲色的劃過她的脈搏，又將枕頭墊在她的腰上，才端了糕點到她面前。

崔氏緩緩伸出手，捏了一塊，盯了許久才咬了一小口。

她都快忘記這個味道了，小的時候，她總會纏著母親要栗子糕吃。

如今……再也不能了……眼淚順著眼角滑下，顫抖著嘴唇慢慢著。

半晌，才將糕點重新放回盤子里，緩緩開口。

“往后不必再來了，我恨你，你也恨我，何必互相折磨呢！”

看到姜棠，心底的恨意就不自覺的往外涌，若不是因她難產，她怎會像個廢人一樣茍延殘喘！

“母親若是認命了，就當我從未來過，若是母親不認命，不妨多出去走走，看看外面的人和事。”

盡于此，姜棠帶著徐媽媽轉身出了內室。

“母親，你可要為我做主，祖母竟然同意要那個賤人入府做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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