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戰中，沈清沅盯住一個戴狼頭盔的將領。那人正是烏先生的副手，曾參與囚禁母親。她催馬前沖，長槍直取對方咽喉。

狼衛將領舉刀格擋，獰笑道：“啞巴也敢逞強？”他突然撒出鐵蒺藜，沈清沅的戰馬前蹄受傷跪倒。

千鈞一發之際，陸衍從崖壁躍下，銀針射中將領手腕。沈清沅趁機起身，左手槍尖刺入對方鎧甲縫隙。將領倒地時難以置信地瞪大眼睛，似乎想說什么卻被鮮血嗆住。

戰局已定，安西軍開始清點戰場。沈清沅走到將領尸體前，發現他懷中露出半截羊皮卷。陸衍撿起展開，上面畫著中原邊境的兵力部署圖。

“看來烏先生還有后手。”陸衍神色凝重。

沈清沅望向北狄方向，突然奪過地圖翻到背面。那里用炭筆寫著幾行小字，記錄著往來商隊的秘密路線。其中一條標注“藥材運輸”的路線，終點竟是京城。

張校尉前來匯報：“俘獲北狄兵士二百余人，繳獲軍械若干。”他猶豫道，“是否按舊例處置俘虜？”

沈清沅搖頭，寫下“分開審問”四字。她特意指向幾個軍官打扮的俘虜，又畫了藥材的圖案。

審訊持續到深夜。陸衍帶來消息：“俘虜交代，北狄太子派了使團前往京城，明面上是議和，實際攜帶了大量金銀賄賂官員。”

沈清沅立即鋪開紙筆：“使團路線？”

“走西線官道，十日后抵京。”陸衍指著地圖，“使團里有烏先生的人，可能要對太醫院不利。”

沈清沅沉思片刻，圈出京城太醫院位置。她想起陸衍父親的冤案，又寫“證據”二字。

“我明白你的意思。”陸衍取出父親遺留的手札，“當年陷害父親的毒方，與北狄王室用的配方同源。若能拿到使團攜帶的藥材樣本……”

帳外突然傳來喧嘩。衛兵押著個商販打扮的人進來：“此人鬼鬼祟祟在營外打探，身上搜出北狄令牌！”

那商人抬頭看見沈清沅，突然用中原話喊道：“我是蘇夫人舊部！有重要情報！”

沈清沅示意衛兵松綁。商人急忙從鞋底取出蠟丸：“烏先生三日后要護送一批藥材入京，走的是鷹愁澗小路。蘇夫人臨終前讓我務必交給你這個。”

蠟丸里是半塊玉佩，與沈清沅懷中另半塊恰好契合。玉佩內側刻著微小的藥方，正是母親最拿手的解毒劑配方。

陸衍辨認后震驚：“這方子能解北狄王室特制的慢性毒！難道當年太醫院案……”

沈清沅握緊玉佩，在案上寫下“京城”二字。她目光掃過陸衍和張校尉，最后定格在北方。銀甲上的血跡已干涸，映出她堅毅的側臉。

張校尉抱拳：“末將立即整備兵馬，三日后在鷹愁澗設伏！”

陸衍整理藥箱：“我需要準備些特殊藥材，或許能從那批貨里找到線索。”

沈清沅將母親留下的玉佩系在頸間，開始擦拭長槍。槍尖寒光流轉，映出她眼底洶涌的決意。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