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徒回憶道:“個子不高,左眼下有道疤,說話帶著北地口音。”
陸衍與沈清沅對視一眼,都想到了同一個人――烏先生的手下。看來對方不僅要在七星草上下毒,還要在解藥上做手腳,確保萬無一失。
“好狠毒的計策,”沈清沅輕聲道,“若是兄長喝了七星草熬的藥,會中毒身亡;若是你喝了解藥,也會毒發。無論哪種結果,他們都達到了目的。”
陸衍扶她坐起,喂她服下真正的解毒劑:“好在發現得及時。不過你體內的余毒還需要慢慢清除。”
他仔細為她把脈,臉色突然變得凝重:“你之前中的啞毒,似乎被這次藥性激發,有復發的跡象。”
沈清沅苦笑:“看來我是注定要當個啞巴了。”
“不會的,”陸衍堅定地說,“既然上次能解,這次也一樣。等我配出新的解藥,定能徹底清除你體內的余毒。”
帳外傳來通報聲,沈父帶著軍醫正趕來。陸衍低聲對沈清沅說:“關于我手臂上刺青的事,暫時不要告訴任何人。”
沈清沅點頭,隨即想起什么:“那個符號,我好像在父親的書房里見過。”
陸衍眼神微動,正要細問,沈父已經掀簾而入。看到女兒虛弱的樣子,他急忙上前:“清沅怎么了?”
軍醫稟報了試藥的經過,沈父勃然大怒:“竟然有人敢在軍營里下毒!立即徹查所有藥材來源,每一個經手的人都要嚴加審問!”
陸衍起身行禮:“節度使大人,此事恐怕與北狄細作有關。我建議暫時封鎖消息,暗中調查,以免打草驚蛇。”
沈父沉吟片刻:“你說得對。那就交由你全權負責調查此事。”他又關切地看向女兒,“清沅就拜托你照顧了。”
待眾人退去,帳內只剩下兩人。沈清沅輕聲問:“你手臂上的刺青,到底是怎么回事?”
陸衍沉默片刻,終于開口:“那是我父親留下的記號。他遇害前,曾在太醫院查到一個秘密組織的線索。這個符號,就是那個組織的標記。”
“你在父親的書房里見過類似的符號?”陸衍追問。
沈清沅努力回憶:“是的,在一封密信上。當時我以為只是普通的裝飾花紋……”
話未說完,帳外突然傳來喧嘩聲。一名親兵急匆匆進來稟報:“姑娘,陸先生,我們抓到那個冒充傷兵的人了!但他……他服毒自盡了。”
陸衍立即起身:“帶我去看看。”
沈清沅也想跟上,被他輕輕按住:“你好好休息。等我回來,我們再細說刺青的事。”
他走出軍帳,沈清沅望著他的背影,心中涌起強烈的不安。那個神秘的符號,北狄的陰謀,陸衍父親的冤案……這一切似乎都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
她輕輕撫摸自己的喉嚨,啞毒復發的跡象讓她感到恐懼。但更讓她擔心的是,陸衍似乎正卷入一個更深的漩渦之中。
軍醫進來為她換藥,看到她憂心忡忡的樣子,安慰道:“姑娘放心,陸先生的醫術高超,定能配出解藥治好您的啞疾。”
沈清沅勉強笑了笑,目光卻不自覺地飄向帳外。她想起陸衍離開時的眼神,那里面藏著太多她看不懂的東西。
夜色漸深,陸衍還沒有回來。沈清沅掙扎著起身,慢慢走到帳門口。遠處燈火通明,士兵們還在忙碌地搜查著什么。
她想起父親書房里的那封密信,決定去找出來仔細查看。也許那上面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