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迪趴在床上,感受著后腰被趙江力道適中地揉按著,藥膏的清涼逐漸滲透,驅散了些許過度使用后的酸脹感。雖然依舊懶洋洋地不想動彈,但胃里空落落的感覺開始提醒他新的一天早已開始。
就在他琢磨著是不是該掙扎起來找點吃的時,趙江已經收起了藥瓶,替他拉好松軟的睡衣。“躺著別動。”他留下這句話,便轉身離開了臥室。
沒過多久,一股溫暖而誘人的食物香氣便從門外飄了進來。是米粥的軟糯清香,還夾雜著某種開胃小菜的酸爽氣息,甚至還有一絲淡淡的、甜滋滋的蜜糖味道。溫迪的肚子不爭氣地“咕嚕”叫了一聲,他下意識地咽了咽口水,眼巴巴地望向門口。
趙江端著一個托盤走了進來。托盤上放著一碗熬得晶瑩粘稠的白粥,一碟切得細碎的、淋了香油的脆爽腌蘿卜,還有一小碗溫熱的、散發著蜂蜜甜香的牛奶。
他將托盤放在床頭柜上,自己則坐在了床邊。沒有問溫迪能不能自己吃,而是直接拿起了粥碗和勺子,舀起一勺,放在唇邊輕輕吹了吹,確認溫度適宜后,才遞到溫迪嘴邊。
“吃點東西。”他的語氣依舊是陳述句,帶著一種不容拒絕的意味。
溫迪看著遞到嘴邊的粥,又看了看趙江那張沒什么表情卻專注看著自己的臉,心里那點因為“被懲罰”而產生的微小怨氣,瞬間被這無聲的體貼擊得粉碎。他微微張開嘴,接受了這第一口投喂。
溫熱的粥滑入食道,空蕩的胃部立刻被一股暖意包裹,舒服得他幾乎要喟嘆出聲。粥熬得極好,米粒幾乎化開,口感綿密,帶著谷物最樸實的香氣。
趙江喂得很耐心,一勺粥,一筷子爽口的腌蘿卜,偶爾再喂一口溫熱的蜜奶,節奏掌握得恰到好處。他動作自然,仿佛做這件事已經千百遍,沒有絲毫別扭或尷尬。
溫迪一開始還有些不好意思,畢竟被像照顧生活不能自理的人一樣喂食,對他這位自由的風神來說實在是新奇又羞恥的體驗。但身體的疲憊和饑餓壓倒了一切,加上趙江那副“理所當然”的態度,他很快就放棄了那點微不足道的矜持,乖乖地接受投喂,甚至偶爾還會用眼神示意下一口想要吃什么。
他小口小口地吃著,翡翠色的眼睛因為滿足而微微瞇起,像只被順毛伺候得極為舒服的貓。吃到喜歡的蜜奶時,還會無意識地伸出舌尖舔舔唇角,看得趙江眸光微暗。
“還疼嗎?”趙江一邊喂他最后幾口粥,一邊狀似隨意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