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傷!”
阿古赤猛地撕開布條,露出一道深可見骨的刀痕。
“是牛犇的親衛干的,我殺了三個,才搶來這個。”
他從懷里掏出一枚狼頭圖騰的令牌,上面還沾著溫熱的血珠。
“這是牛犇親衛的腰牌,他們今晚要搞‘祭旗’儀式,用活人的心肝祭拜狼神,祈求此戰必勝。”
鄭虎啐了一口:“蠻戎的破規矩,惡心!”
蘇辰卻接過令牌,指尖碾過狼頭的獠牙,問道:“祭旗的地點在哪?”
“就在陣后那片紅柳灘,牛犇說要讓所有士兵都看到‘神的啟示’。”
阿古赤指向敵陣后方那片暗紅色的洼地,沙礫中零星生長的紅柳像被血浸透的枯枝。
“我知道一條密道,能從紅柳灘側面繞到牛犇的帥帳!”
蘇辰皺了皺眉,牛犇要用活人祭旗,眼中寒光一閃,隨即卻又朗聲大笑起來。
笑聲未落,蘇辰轉身走向隊列后方。
阿古赤下意識地跟隨著他的腳步,目光卻在看清蘇辰所去之處時猛地凝固。
那是兩輛覆著偽裝網的龐然大物,此刻正靜靜伏在沙丘之后,鋼鐵履帶深深嵌入沙地。
“王爺這”
阿古赤的聲音有些發顫,他見過蘇辰手中的燧發槍、見過威力驚人的迫擊炮,甚至在燕州城見過能噴吐火舌的重機槍。
但眼前這東西,完全超出了他的認知。
蘇辰走到其中一輛坦克旁,伸手拍了拍那冰冷的裝甲板,金屬碰撞發出沉悶的“砰砰”聲。
“阿古赤,你覺得,牛犇的‘鐵浮屠’,能擋得住這家伙一撞嗎?”
阿古赤的眼睛幾乎要瞪出眼眶,他圍著坦克轉了半圈,手指顫抖著想去觸摸,卻又在觸及那冰涼堅硬的外殼時猛地縮回。
“這這是何物?
比之前的火槍、迫擊炮都要大上百倍!
難道是是傳說中能吞山的鐵獸?”
“鐵獸?”
蘇辰挑眉,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你可以叫它坦克,陸地之王。”
他抬手示意駕駛員,“打開艙蓋,讓阿古赤看看里面。”
“嘩啦”一聲,頂部的艙蓋被推開,露出內部復雜的機械結構和座椅。
阿古赤探著身子望去,只見儀表盤上布滿了密密麻麻的旋鈕和刻度。
“這這能動起來嗎?
難道要很多人一起推?”
蘇辰哈哈大笑,拍了拍阿古赤的肩膀:
“不用推。”
他示意駕駛員啟動引擎。
“嗡!!”
一陣低沉的轟鳴聲驟然響起,整個坦克震動起來,履帶發出“咔咔”的摩擦聲,驚得遠處幾只沙狐倉皇逃竄。
阿古赤只覺腳下的地面都在顫抖,那聲音如同雷霆在地下滾動,震得他耳膜發疼。
他下意識地后退兩步,眼中充滿了震撼與敬畏。
“它不用馬拉,不用人推,自己就能跑,而且跑得比最快的戰馬還要快。”
蘇辰指了指那根粗長的炮管,“這門炮,能把半座山轟平。
那些所謂的‘鐵浮屠’,在它面前,就像紙糊的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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