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噓!”
太子輕輕擺手,目光望向燕州方向,嘴角的笑意冰冷而殘酷。
“現在還不是得意的時候,蘇辰那家伙鬼得很,別忘了告訴他,讓他小心蘇辰的援軍。”
他頓了頓,眼中閃過一絲陰鷙。
“還有,告訴咱們的人,盯緊了彈藥運輸線,絕不能出半點差錯。
要是讓蘇辰緩過勁來,咱們的麻煩就大了。”
呂合金連忙點頭哈腰:“殿下放心,臣都安排好了!
保證讓蠻戎人打得蘇辰找不著北,保證讓他們的彈藥按時送到!”
牛犇可汗看著太子和呂合金低聲密謀的樣子,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中原人果然狡猾,不過沒關系,他也不是吃素的。
等滅了蘇辰,下一個就該輪到這些滿口仁義道德的人了。
黃沙漫卷,遮天蔽日。
三天三夜的急行軍,蘇辰的燕州軍馬蹄早已踏破燕州邊境的最后一道界碑。
遠方的地平線上,黑壓壓的騎兵如蟻群般鋪展開,旌旗翻涌處,至少上萬蠻戎精銳正列陣以待。
陽光折射在他們的彎刀與鱗甲上,匯成一片流動的金屬海洋。
“王爺!”
鄭虎握緊了腰間的手槍,抵著掌心的老繭。
“看旗號,是牛犇的兵馬。”
蘇辰沒有回應,目光如鷹隼般掃過敵陣。
蠻戎騎兵的陣列看似散亂,實則暗藏章法。
前排是披掛重鎧的“鐵浮屠”,后排輕騎則斜挎弓箭,馬鐙上晃動的獸骨鈴鐺隨著坐騎的刨蹄聲,敲出令人心悸的節奏。
他注意到陣列中央那面狼頭纛旗,旗角撕裂處還殘留著燕州軍上次攻擊時留下的焦痕,如今卻被蠻戎人用金線繡成了猙獰的狼眼。
“他們竟能集結如此兵力,看來太子沒少給他們送‘禮’。”
話音未落,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從側翼傳來。
眾人瞬間舉槍瞄準,卻見一匹渾身汗沫的黃驃馬沖破塵霧。
馬上騎士身披沾滿沙礫的軟甲,左臂纏著滲血的布條,正是投靠蘇辰的阿古赤。
他一直潛伏在蠻戎王庭附近,追查牛犇的蹤跡。
“王爺!”
阿古赤在距蘇辰三丈外猛地勒馬,黃驃馬人立而起。
“王爺,牛犇就在陣中!
他帶著三萬騎兵,還有還有太子送來的燧發槍!
準備進攻燕州!”
鄭虎上前一步,槍口直指阿古赤的咽喉:
“你怎么知道?”
阿古赤抹了把臉上的血污,露出一道新添的刀疤,從顴骨延伸到下頜:
“我昨晚摸到他們的前哨,親眼看見那些黑管子!
他們正把槍分發給‘鐵浮屠’,說是要‘讓燕州軍嘗嘗中原火器的厲害’!”
他頓了頓,胸腔劇烈起伏。
“牛犇還放話,要把您的人頭掛在狼頭旗上,祭奠戰死的勇士!”
蘇辰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三天前出征時,他便料到太子會借蠻戎之手除掉自己,卻沒想到對方竟如此大方,直接送上了燧發槍。
這些武器若是落在牛犇手里,確實能給燕州軍造成一點麻煩,畢竟蠻戎騎兵的沖鋒速度配上火器,威脅遠超普通弓箭。
蘇辰的目光從敵陣收回,落在阿古赤滲血的布條上,“阿古赤,你的傷怎么回事?”
“小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