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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58章 真假裴元歌,姨娘發難!

    女兒與五殿下攀上關系,這繡圖至關重要,章蕓自然不會吝嗇。但其中有些東西卻是有錢也未必買得到的,想到娘家哥哥章顯是御史臺的御史,也許會有門路,又給章府寫了封信。沒想到就這樣巧,章顯恰巧認識一個皇商,專供宮廷絲線,正好能夠采買得來,托章顯的夫人送了過來。

    麻煩嫂子走這一趟,喝杯茶潤潤嗓子!章蕓拿到東西,笑逐顏開。

    當初章府也算官宦人家,章蕓身為嫡女,卻不嫁做正室,擠破頭到裴府做個姨娘。除了她的父親和嫡親哥哥,別人都十分不解。但隨著這些年裴諸城的步步高升,章蕓在裴府權勢漸重,章府也得了許多便利,不說別的,章顯這個御史,也是賣了裴諸城的面子。因此,雖然章夫人薛氏對有個做姨娘的小姑感到羞恥,卻也不敢在章蕓面前拿大,忙道:姑奶奶說得什么話?原本是幾句話的事情,以后姑奶奶再有需要,只管提就是,方便得很!

    拿東西的時候笑逐顏開,平時遇上事就甩冷臉子瞧,如果不是要借助裴府,薛氏真想一帕子甩到她臉上去。

    不過,好在女兒文苑爭氣,才貌雙全,如果能選上今年的待選,從今往后就不必再看這小姑的臉色了!

    拿到東西,容兒的事情暫時放下心事,想到進來越發囂張的裴元歌,章蕓又忍不住覺得惱怒憋屈,只壓得心口疼。見她面露痛楚,薛氏忙問道:姑奶奶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

    還能是什么?還不是裴元歌那個小賤人!章蕓惱怒地道。

    自家嫂子也不是外人,尤其對方是裴元歌,因此章蕓也不隱瞞,將事情的原委如實說了一遍,再次提到拿捏著對方把柄卻無法發難的郁悶,章蕓仍覺得有些提不上來氣。雖然偶爾也會想起那晚在溫泉房,裴元歌駭人的眼神,但這些日子下來,章蕓越想越覺得不可能,還是個孩子,怎么可能會有那樣的眼神?

    恐怕是自己真被溫泉房的溫度弄得頭暈了,一時間出現了幻覺。

    薛氏一聽,忍不住大驚失色,怒道:竟有這樣囂張放肆的人?居然敢冒充尚書府的嫡小姐?這還了得!不如我回去轉告老爺,讓他參上一本,這樣裴尚書也不能袒護那小蹄子!

    這個嫂子,真是沒腦子!章蕓白了她一眼道:嫂子別說昏話,這是裴府的家事,怎么能鬧上朝堂?若是鬧了上去,為了裴府的顏面,就算那裴元歌是假的,也只能打落牙齒和血吞,當她是真的了!再說,這種事情太影響裴諸城的名聲,絕不可取!

    姑奶奶若不想鬧大,也有私下解決的法子。我看姑奶奶就是人太實誠了!薛氏逢迎著,附耳嘰嘰咕咕地說了一通話。

    本來章蕓還有些不耐,然后聽到半路,忽然靈機一動,想到了個更好的法子。

    若照這法子來,老爺就不得不讓人驗明裴元歌的身份,而且惡人又不用她做,甚至,她可以做個維護裴元歌名譽的好人。既能拆穿這小賤人,又不用她做惡人,讓老爺懷疑她居心不良,一舉兩得!想著,章蕓輕輕地拿絹帕纏著手指,臉上慢慢露出了笑意。

    裴元歌,我讓你再囂張!

    這次看我怎么揭下你的畫皮,露出本相來!

    算計已定,各種人手都已經準備好了,章蕓為了置身事外,不讓人疑心這件事是她挑起的,又故意稱病,將理事之權交給了裴元歌舒雪玉。這段時間,這種交接已經有兩次,裴府的人都習為為常,最多再悄悄議論兩句章姨娘快失寵了的話題。舒雪玉本就對章蕓深具戒心,害怕她利用理事之權耍手段,能夠交到元歌和她手里,更加放心,也沒多想。

    只有裴元歌敏銳地察覺到異樣。

    章蕓現在的處境危如累卵,既要保住理事之權,又要盡快想辦法承寵,這個時候,就算真的有病,也應該瞞著不報,免得這兩件事都受影響。她卻反其道而行之,那就只有一個解釋……裴元歌眸波流轉,露出了淺淺的笑意,終于要引發真假裴元歌的事端了嗎?

    好,那就讓章蕓看看,她怎樣一步步把自己引到地獄里去的吧!

    從那日裴元歌挑選丫鬟起,裴諸城就察覺到,這個女兒年幼歸年幼,偶爾冒出的想法和點子,卻連他也要感到驚訝,再加上那次采薇園失竊,更讓他對裴元歌另眼相看,倒是來了興致。但凡無事,便來看裴元歌理事,順便也算表明態度,為裴元歌撐腰,有他在,裴府下人更加不敢怠慢。

    對于裴諸城的這種偏愛,章蕓曾經覺得憤怒,但現在,卻是個絕好的機會。

    于是,在章蕓稱病的第三日,算好時間,章蕓帶著一臉病容來到靜雅堂,看到裴諸城、舒雪玉和裴元歌都在,還有一眾大小管事,以及管事娘子,林林總總站了滿院子。這件事,人越多,對她越有利!章蕓面上帶笑,提裙進了大堂,笑著對堂上三人拜了下去。

    舒雪玉不喜做戲,也不想起爭執,懶得理她。

    裴元歌卻堆起盈盈笑意,嬌憨貼心,玉雪可愛:姨娘病著,怎么又出來了?小心吹了風,快進來坐!表情語氣詞句滿是體貼關愛,沒有絲毫破綻。心中卻在暗笑,病了兩日,突然出來,看來是準備在今日發難了。也好,她倒要看看,章蕓準備用什么手段把自己摘掉。

    裴諸城也道:正是,你正病著,別亂走!

    含笑望了眼裴諸城,章蕓這才道:婢妾原本也不該出來,免得過了病氣。只是剛才收到大小姐的來信,說她和文苑那孩子在慶福寺的祈福已經結束,正準備回來,想必過幾日就能回府了。婢妾想,老爺素日里極疼愛大小姐,必定記掛,所以特來報信,免得老爺徒增擔心。

    提到孩子,舒雪玉神色一黯,隨即又是一陣心痛憤怒。

    她原本也曾經有過一個孩子的,可是……看向章蕓的眼眸頓時充滿了仇恨,隨即收斂,將身旁的元歌微微攬緊了些。也許,這輩子她不會再有孩子了,所以當初明錦把元歌交托給她。這次,絕對不能再讓章蕓害死元歌,絕對不能!

    裴諸城一向疼愛這個才華橫溢的大女兒,聽說她要回來,極為高興:這個丫頭,一去幾個月,除了我過壽時捎回來的壽禮,連個平安也不報。等她回來,我非要好好教訓教訓她不可!說是教訓,辭和神情中卻盡是歡欣之意。

    正滿堂歡慶的時候,門房上卻忽然有人來報,稱有人要找四小姐。

    找我?裴元歌有些莫名其妙,瞥眼看到章蕓眼眸中光芒閃爍,心中頓時有了底,靜靜地問道,來人可說是誰?為什么找我?可有拜上名帖?

    這……門房猶豫道,其實,他們也沒說找四小姐,只說找……

    聽門房答得糊涂,裴諸城眉頭緊蹙:到底是怎么回事?剛剛明明說是找四小姐,怎么又說沒說找四小姐?

    門房為難了半天,道:奴才也說不清楚,不如把人領來,老爺當面問?

    等一下!舒雪玉叫住門房,淡淡道,來人是什么樣的人,這你總該知道吧!門房素來是章蕓的心腹,不然那晚不會連她都敢攔阻。故意稟告得這樣含糊不清,又與元歌有關,誰知道在搗什么鬼?還是小心為妙!

    是一對老夫婦。門房不得不答道。

    舒雪玉聞,厲聲喝道:胡鬧!四小姐是裴府的嫡出小姐,清譽何等要緊?求見的人中既然有男子,雖然是老人,但也要防著外人口舌,怎么就干冒冒失失地要把人領進來?做了這么久的門房,連這點子眼力勁兒和機靈都沒有嗎?若是不認識的人,也不報名帖,怎么就能隨隨便便讓他們進裴府?

    這……門房沒想到第一關就在舒雪玉處卡了殼,求救地望著章蕓。

    章蕓不動聲色地比劃了幾個手勢,門房恍然大悟,忙道:夫人不知道,那對老夫婦在門邊又哭又鬧,引得來往行人關注,指指點點。若是不讓他們進來,把事情弄清楚,恐怕對裴府的聲譽更加不利。因此,奴才想著不如把人叫進來問清楚。

    聽她說得有理,舒雪玉沉吟了會兒,道:元歌,你隨我到屏風后去!

    有舒雪玉替她出頭,裴元歌樂得省事,點點頭,到屏風后面坐定。舒雪玉轉過頭,似笑非笑地道:章姨娘你呢?

    這種事情,章蕓那肯缺席?但舒雪玉和裴元歌都隱身屏風后面,以示矜貴,她又哪里肯自貶身價?當即笑道:多謝夫人體貼,婢妾扶夫人到屏風后面去!想到裴元歌很快就要被揭露,舒雪玉也要跟著遭殃,心中極是高興,也不在乎做低伏小地伺候舒雪玉一回。

    見她神情異樣,舒雪玉更加戒備。

    不一會兒,兩人便被帶到,都穿得破破爛爛的,約莫三四十歲,乍一看似乎都是老實本分的人,但若細看,就會察覺兩人的眼珠不安分地滴溜溜轉著,帶著一股狡詐無賴的味道。進了靜雅堂,畏畏縮縮地跪倒在地,猛地就大哭起來,悲聲道:大人,求求你發發慈悲,把草民的女兒還給草民吧!草民就只有這一個女兒,先前是豬油蒙了心,才把她送過來。可那畢竟是草民的女兒啊,雖然窮,卻也是金嬌玉貴地養著,一點重活都不舍得讓她做的啊!

    裴諸城皺眉道:你們在說什么?什么女兒,把話說清楚!

    草民是甘州人士,姓李,叫李大勇,這是草民的媳婦趙氏。早民命中無子,只有一個女兒名喚嬌蓮,當做心肝寶貝兒一樣疼著。誰知道,就在幾個月前,有幾個穿著很好的人經過草民家,見到草民女兒,忽然眼前一亮,說像,真是太像了!草民不知道怎么回事,然后那人就走過來,跟草民說,愿不愿意把女兒送到富貴人家享福。

    李大勇說到這里,趙氏突然推搡他一把,哭道:都是你不好,把我們好好的女兒送到別人家!

    裴諸城聽得直皺眉頭,打斷他們道:你們既然是甘州人,怎么找女兒找到京城來了?再說,我們府上最近并沒有新納的姬妾,恐怕你們是找錯地方了!

    大人這話太過了,草民就是再窮,也沒有賣女兒去做妾的道理!李大勇突然激烈地嘶吼道。

    這話一出不打緊,屏風后的舒雪玉和裴元歌同時用異樣的目光看向章蕓,李大勇這樣的人,都知道寧為窮人妻,不做富人妾的道理。章府可是官宦人家,章蕓又是嫡女,怎么巴巴地到裴府來做妾?尤其,這人還很可能就是章蕓找來的,這一巴掌扇得真夠響亮的!

    章蕓表面平靜,手中的絹帕卻又成了麻花辮。

    這個潑皮無賴,明明是讓他來對付裴元歌的,提什么賣女做妾?

    裴諸城越聽越糊涂,只覺得這人說話顛三倒四,夾纏不清,耐著性子問道:那是怎么回事?

    那人說,說他們家小姐嫁過去十多年了,膝下也沒個孩子,要接了草民的女兒過去養著。草民就想,怎么會有這么好的事情?問了許久,那人才說實話,說是那家的大人娶了位平妻,生了女兒后不久就過世了。大人對那位平妻的女兒愛之入骨,卻不巧那孩子病死了。偏巧草民的女兒跟那平妻長得很像,他們家小姐就想讓草民的女兒假冒那位平妻的女兒。那人給草民保證了許多,又許給草民一百兩銀子,草民一時昏了頭,想著如果女兒能到富貴人家做小姐,也有個好的前程,加上那人又是甘州大族的下人,就答應了。

    趙氏突然抓住他,哭著喊道:你個殺千刀的,你憑什么把我的女兒賣出去?別說富貴人家,就算到皇宮做公主,我也不稀罕,我要我的女兒,你把女兒還給我!

    裴諸城本來只是隨意聽著,聽到平妻二字,心中一突,再聽到后面的話,臉色頓時全變了。

    屏風后,舒雪玉也隨著李大勇的話,慢慢睜大了眼睛,甘州,那不是她的娘家所在嗎?聽這李大勇說的話,怎么那位大族小姐像是再說她?而他們的女兒……轉過頭去,望著同樣愕然的裴元歌,難道他們說的女兒,是指元歌?眼眸微微瞇起來,這個章蕓,果然又要生事,意圖對元歌不利!

    而裴元歌聽著這番話,已經明白了章蕓的全部算盤。

    找這么一對夫妻過來假裝她的親生父母,鬧著要女兒,只要事情鬧得大了,大到不可收拾,再加上有心人的挑撥,說不定到最后父親還真要驗身,以證明她的清白!果然是好算計,自己不用開口,讓那對夫婦替她叫屈,說不定待會兒還會表現變現她的慈愛,以及對自己這個四小姐的愛護。

    外面,裴諸城的聲音已經凝重了,帶著些許怒氣:哦?那你說的那個大族小姐,姓什么?

    姓舒,是甘州出了名的望族舒氏一族的嫡小姐。聽說祖輩上還出過閣老,和好幾位太傅,她父親現在是原州右布政使。就是因為是這樣的大族,草民想著不會騙人,這才答應了。李大勇說著,泣不成聲地磕頭道,可是,沒多久草民就后悔了,草民就這么一個女兒,實在是舍不得!草民的媳婦,大人也看到了!草民打聽到舒家小姐嫁到了京城,就變賣家產,一路找來京城。

    說著,從胸口取出十大錠銀子來,擺在地上。

    這是當初舒家給的銀子,草民都帶來了,這一路上有多苦都沒敢花一個子兒,只求大人發發慈悲,把草民的女兒還給草民吧!李大勇說著,不住的磕頭。看他們一身風塵仆仆的破爛模樣,似乎吃了不少苦頭,卻還留著那十大錠銀子,那模樣,實在令人為之動容。

    趙氏也跟著哭訴道:大人,民婦聽說,大人還有三個女兒,可民婦只有這一個孩子啊!

    裴元歌在屏風后面微微點頭,演技不錯。

    看著眼前這對痛哭不已的夫妻,若他不是裴諸城,說不定也要為他們打抱不平。但他是裴諸城,照這對夫妻的話說,是舒雪玉派人帶走他們的女兒,偷梁換柱,而他們的女兒,顯然指的就是他寵信不已的小女兒歌兒!事情牽涉到他的妻子和女兒,這叫他如何能認?強忍著怒氣,淡淡問道:你們女兒今年多大?長什么模樣?有沒有胎記什么的?

    趙氏忙道:小女嬌蓮,今年十四歲,她是六月初三的生辰,因為出生時荷花盛開,所以叫做嬌蓮。若說胎記,小女右邊耳朵后面有顆紅色的痣,是打小就有的。小女是民婦的親生女兒,與民婦有幾分相似,但更年輕漂亮,花朵兒一般的人!說著,抬起頭來,水杏眼,細柳眉,姿色不凡,竟真的與裴元歌有著幾分相似。

    摸了摸耳后的紅痣,再看看眼前的趙氏,裴元歌覺得事情越來越有趣了。

    倒真是夠煞費苦心!

    她這個動作,自然引來了舒雪玉的關注。她被禁十年,對裴元歌的情況不太了解,這時看到裴元歌耳后真的有顆紅痣,不由得大吃一驚。但很快就想到,如果這對夫妻是章蕓派來的,那很可能是章蕓透出去的。正思忖間,耳邊已經傳來了章蕓的失聲驚呼:四小姐,你的耳朵后面真的有紅痣!那對夫妻怎么會知道?

    這一聲不大不小,卻足以讓廳內廳外的人都聽到。

    管事和管事娘子之間頓時響起了一片議論聲,想到之前縮在靜姝齋,沉郁平凡的四小姐,再想想現在光彩照人,機謀多斷的四小姐,心中都不由暗暗起了猜疑之心。尤其是章蕓的心腹,這時候更是肆無忌憚地議論起來,四小姐是假的的聲音,不住地蔓延著。

    裴諸城心中一沉,察覺到自己犯了一個錯誤。

    如果他早知道這件事跟舒雪玉和歌兒有關,絕對會私下詢問,而不是當著眾管事的面處置。可恨門房說得不清不楚,誰也沒想到,這對夫妻會突然調轉矛頭,說歌兒是他們的女兒。他們說得頭頭是道,被眾人聽在耳里,想在心中,如果不當眾拿出過硬的證據,證明歌兒的確是他的女兒,恐怕往后,歌兒都會活在眾人異樣的目光中。

    李大勇夫婦當然也聽到了章蕓的話,知道裴元歌就在屏風后面。

    趙氏當即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哭喊聲,要朝屏風后面撲去,好在被廳內的丫鬟們及時攔住。趙氏掙扎著,哭喊著道:蓮兒蓮兒,我是你娘啊!就算咱們李家再差,可那是你的家,你的根呀,你跟娘回去好不好?娘做你最喜歡吃的紅豆粥給你,沒了你,娘日日夜夜地睡不著覺,眼睛都快要哭瞎了,你不能丟下娘不管啊!

    聽著屏風外的議論聲,一切正按照她的計劃進行,章蕓心中滿是得意,突然走了出去,做出一副慚愧的模樣,低聲道:老爺,婢妾剛才不該失聲說話。不過,這對夫妻說得頭頭是道,如果不差個清楚,恐怕對四小姐的名聲有損。婢妾記得,明錦姐姐曾經在四小姐的背上留下一朵紅色的花形印記。說著,又轉身問道,你們的女兒,背上可有什么胎記嗎?

    回答的人是趙氏:沒有,小女沒有胎記,除了那顆紅痣,也沒什么特殊的印記。

    既然如此,老爺,不如讓嬤嬤為四小姐驗身,如果她的背上有紅色印記,那就證明她是四小姐,而不是這對夫妻的女兒,這樣一來,也能還四小姐一個清白公道!章蕓神情懇切,目光柔和,一副為裴元歌著想的模樣。

    裴諸城皺眉,想也不想就斥責道:胡鬧!在這種情況下,讓嬤嬤給歌兒驗身,那不是明擺著懷疑歌兒嗎?白白授人以柄!何況,女兒家的清白何等重要,怎么能輕易讓嬤嬤驗身,傳揚出去,別人還以為歌兒做了什么見不得人的事情呢!歌兒是我的女兒,血脈相連的女兒,我不會認錯的,她就是歌兒,不是什么李嬌蓮!難道我連自己的女兒都能認錯嗎?

    沒想到在這種情況下,居然還是被斥責,章蕓頓覺惱怒。

    可是,老爺……強忍著委屈,章蕓故作怯生生地瞧了周遭眾人一眼,神色憂慮,婢妾當然關心四小姐的清白,可是,老爺看看這些管事和管事娘子的神色,恐怕個個心里都有疑惑。若沒有十足的證據,婢妾怕府內的謠不會停息,到時候,四小姐在這府內,可就沒有立足之地了!

    這正是裴諸城所擔憂的事情,但無論如何,他堅持不肯驗身。

    趙氏突然嘶喊起來,一副憤怒悲傷的模樣:大人為什么不肯驗身?如果那真是你的女兒,一驗身就能證明,大人為什么堅持不肯?分明就知道,那是我們家蓮兒,你們故意要霸占我的女兒,到底有什么居心?我雖然是個平頭百姓,可我就這么一個女兒,就算去告御狀,也要把我的女兒要回來!我的心肝兒,我的蓮兒啊,你在后面聽著娘的話,怎么連個聲都不出啊?從小娘就把你疼到骨頭里,現在,你眼睜睜地看著親爹親娘在外面,怎么就能忍心不認我們呢?不動聲色間,將嫌貧愛富,拋棄親生父母的罪名加到了裴元歌頭上。

    這趙氏倒是機靈!章蕓心中暗贊。

    情真意切的哭喊聲,引來了不少同情,尤其是管事娘子們,議論聲紛起。

    章蕓嘆了口氣,再度勸道:老爺,眼看著事情都到這個地步,咱們明明有法子,卻不肯驗,難免讓人覺得我們是心虛。為了四小姐著想,還是宣名可靠的嬤嬤過來吧!只要一驗身,發現裴元歌沒有紅色印記,或者印記是假的,那么她和舒雪玉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裴諸城突然發怒,猛地喝道:章蕓,你三番兩次地要讓歌兒驗身,到底有什么居心?連他一介男子,都知道找嬤嬤驗身,對女子來說是件多羞辱的事情,難道章蕓身為女子反而不知?

    章蕓嚇了一跳,忙跪地道:老爺,婢妾只是為四小姐著想,絕無他意!

    李大勇夫婦哭喊糾纏,管事們議論紛紛,章蕓又一再提議驗身,所有的事情都弄得裴諸城一個頭兩個大,心中暗暗地把門房恨上了。今天這事,若非門房不曉事,沒把話說清楚,何至于鬧到現在不可收拾的地步?待到這次事了,門房上的人統統都要換掉!

    眼看著事情陷入了僵局,裴元歌就知道,自己出場的時候到了。

    對著舒雪玉微微一笑,撫慰地拍了拍她的手,裴元歌從袖中取出一方繡帕,別在鬢邊,遮擋住容顏,管事們都是家里的奴才,倒也罷了,現在外面卻還有個李大勇,她可不想被這種潑皮無賴窺得容顏。在她走出屏風的瞬間,靜雅堂內外一片安靜,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裴元歌的身上。

    裴元歌鎮靜自若地走到裴諸城跟前,福身道:父親!

    她身著湖水藍撒淺白色鳶尾花的右衽長襖,沒有繡花也沒有鎖邊,下著同色羅裙,挽著倭墮髻,鬢邊插著一支白玉簪,手上戴著一只玉鐲,除此之外再無任何裝飾。然而,如此簡單清爽的衣飾穿戴在她的身上,靜靜地往那里一站,不必多說什么,自有一種卓然的超逸氣度,盡顯大家風范。

    精致的繡帕遮掩著容貌,但那雙黑色的眼眸環視四周后,所有人都為之肅然寂靜。

    這樣的氣度,這樣的威勢,這樣的靈秀雅致,分明是富貴人家的好女兒,怎么可能是小門小戶的女兒?一時間,廳內廳外眾人都覺得,他們懷疑四小姐真是趙氏的女兒,那實在是對四小姐的褻瀆!

    看到疼愛的女兒依然沉靜有度,裴諸城終于覺得心里安慰了些,含笑道:歌兒!

    照規矩見過父親,裴元歌這才走到趙氏的跟前,淺淺地一福身,聲音柔婉:這位夫人,我三歲那年,母親過世了,這些年來,我很清楚失去母親的痛楚,我想,母親失去女兒,應該也是同樣的難過吧!所以,我很了解你現在的心情,但是,我真的不是你們的女兒李嬌蓮,你們認錯人了!

    被裴元歌高貴沉靜的氣質所震懾,趙氏愣了愣,才哭喊著道:蓮兒啊,你可是娘的心肝寶貝,娘沒了你活不下去的,你不能不認娘啊!說著,涕淚橫流,模樣十分凄慘。

    李大勇則半是悔恨半是惱怒地道:蓮兒,爹知道對不起你,不該答應把你交給舒家的人,現在爹后悔了,你跟爹回家吧!咱們家再窮,那也是生你養你的地方,我們也是你的親爹娘啊!你不能貪圖富貴,連根都忘了,不認自己的爹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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