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雞冷冷回了一句,“就算真是我們干的,你又能怎樣?難不成要把我們交出去頂罪?”
大天二看陳浩南的目光也變了。
他沒想到,喊了這么多年“南哥”的人,竟會在自己最拼命為他賣命之后,第一個把矛頭對準他和山雞。
說什么兄弟情義?全是空話!
他心里一陣發涼。
當年為了保陳浩南和包皮的命,他和山雞跪在勝哥面前發誓效忠,從那以后一條路走到黑。
可如今換來的是什么?
懷疑?質問?像審犯人一樣盤查?
大天二心寒了。
“肥佬黎是洪興十二個堂口的頭目之一,他出了事,如果真是你們做的,我陳浩南也不會護短。”
陳浩南語氣堅決,“蔣先生自然會按家法處置,踢出社團都有可能。
我和大佬可以替你們求情,最多保住性命。”
山雞和大天二對視一眼,忽然笑了,笑得諷刺又悲涼。
“陳浩南,從今往后,我不再認你是兄弟。
你活著也好,死了也罷,都跟我沒關系。”
山雞一字一句地說道。
“還有我大天二。”
“今天起,你不再是我的南哥!”
大天二咬牙切齒。
“你們……!”
陳浩南愣在原地,難以置信。
“咱們從小一起混出來,一塊兒跟著大佬打拼,我只是想問清楚……”
話還沒說完,山雞已轉身欲走。
“是兄弟,就不該問。”
山雞冷笑。
“信任才是兄弟的根本!”
大天二接上一句。
陳浩南最終帶著人離開了銅鑼灣,轉去了北角的洪興地盤。
他知道,自從山雞和大天二跟了靚仔勝,他們就不再是過去的模樣了。
而他也清楚,既然他們選擇了另一條路,今后一旦碰上,必然是刀劍相見,誰都不會留情。
這一天起,三人之間的情分,徹底斷了。
……
夜色籠罩港島。
中環洪興總堂內,氣氛壓抑。
龍頭蔣天生臉色鐵青,會議室里坐著的十二位堂主也都神情凝重。
“一大早肥佬黎被人砍了,到現在天都黑了,兇手影子都沒摸到,幕后指使者更是毫無頭緒。”
蔣天生猛地一拍桌子,聲音炸響——
“砰!!!”
“他媽的!!!”
他氣得胸口發悶,幾乎喘不過氣。
“我們可是港島第一大社團!多風光啊?結果堂主被人當街剁了,我們連個動手的人都抓不住!這臉面,全讓人踩進泥里了!”
蔣天生第一次在眾人面前徹底失了分寸。
他臉色鐵青,雙眼充血,怒吼聲震得屋內人人屏息。
“給我說!”
“我要聽實情,別跟我扯些沒用的。”
蔣天生一字一句地逼問,牙縫里擠出的話帶著殺氣。
“蔣先生,我手下陳浩南有些發現想稟報。”
大佬b開口,聲音沉穩。
所有人的目光立刻集中到他身后的陳浩南身上。
蔣天生盯著這個年輕后生,微微點頭,示意他說下去。
“蔣先生,各位堂主,我去過肥佬黎出事的地頭,查了一圈,現在能確定三件事。”
陳浩南心跳加快,掌心出汗。
混了這么多年,頭一回站在這洪興總堂的核心會議廳發。
龍頭在上,十二堂主環視,這種場面,真他媽讓人熱血沸騰!
唯一遺憾的是,靚坤和靚仔勝不在場。
要是他們也在,自己這番話出口,那就更帶勁了。
“說重點。”
陳耀不耐煩地催了一句。
“第一,動手那幫人手狠刀利,全是古惑仔打扮,頭上都戴了頭盔,明顯不想露臉。”
“第二,肥佬黎身邊當時有二十多個親信兄弟,可對方至少來了五十號人,甚至更多。”
陳浩南語氣堅定,字字清晰:“第三,我懷疑這群人不是街頭混混,也不是無名小卒。
他們敢動我們洪興的堂主,還準備這么充分,極有可能是咱們自己人,或者別的社團的職業打手——絕不是什么路邊矮騾子。”
.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