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藥!”
“固定藥包!”
“調整角度!”
隨著王鐵牛的口令,戰士們將捆扎好的、重達十幾斤的集束炸藥包放入發射管。這玩意兒毫無精度可,全憑經驗和感覺。
“放!”
王鐵牛猛地一揮手。戰士掄起大錘,砸在擊發機構上。
“嗵!嗵!嗵!”
幾聲沉悶如巨鼓敲響的聲音傳出,幾個巨大的炸藥包被猛地拋射出去,在空中劃出笨拙的弧線,朝著日軍炮兵陣地和后續步兵聚集的區域落去。
“那是什么?!”有日軍士兵驚恐地指著天空。
下一秒——
“轟隆隆!!!”
地動山搖般的巨響接連爆發!炸藥包落地后產生了恐怖的baozha,沖擊波如同無形的巨錘,將范圍內的日軍士兵連同武器一起撕碎、掀飛!雖然沒有直接命中炮兵陣地,但巨大的baozha聲浪和彌漫的硝煙,嚴重干擾了日軍的指揮和射擊,更是給前線的日軍步兵造成了巨大的心理震撼。
“八嘎!這是什么武器?!”坂田信哲也被這突如其來的、遠超普通迫擊炮威力的baozha驚得目瞪口呆。
戰場形勢出現了短暫的逆轉。日軍進攻勢頭一滯。
陳銳抓住這個機會,再次指揮部進行了一次小規模的反沖擊,將突入村內最深的一股日軍趕了出去。
戰斗從午后一直持續到日頭西斜。坂田聯隊付出了慘重的傷亡,卻始終無法完全占領楊村,也無法捕捉到八路軍指揮核心。眼看天色將晚,夜間作戰更不利于己方,坂田只得咬牙切齒地下達了撤退命令。
日軍如同潮水般退去,留下了滿地的尸體和燃燒的廢墟。
楊村,守住了。
戰士們疲憊地癱坐在廢墟間,很多人連歡呼的力氣都沒有了。王鐵牛帶著人從后山下來,看著村內的慘狀,咧了咧嘴,想笑,卻又笑不出來。
陳銳沒有休息,他提著槍,在剛剛經歷過激戰的村內巡視。他在一處被炮火重點照顧的院落外停下了腳步。這里曾是日軍一個臨時指揮點,現在只剩下焦黑的木炭和幾具尸體。
他的目光被墻角一個不起眼的小玩意兒吸引。那是一個巴掌大小、金屬材質、造型簡潔到近乎未來主義的裝置,半埋在浮土里,一側的指示燈還在發出極其微弱、但有規律的藍色脈沖光。
陳銳蹲下身,小心翼翼地將其撿起。入手冰涼,材質絕非這個時代所有。他認得這種信號模式,與他在上海“錨點”站和“燈塔”行動隊設備上見過的類似,但更加隱蔽和持久。
這是一個信號信標。
陳銳的心猛地沉了下去。敵人不是找不到他,而是已經像最耐心的獵人,在他身上打下了追蹤的標記。這次的撤退,絕非終結。
他緊緊攥著這個仍在發出冰冷脈沖的信標,抬起頭,望向日軍撤退的方向,目光仿佛穿透了暮色,看到了那個隱藏在幕后、冰冷無情的“燈塔”。
“找到我了?”他低聲自語,嘴角勾起一絲冰冷的弧度,“那就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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