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主教堂鐘樓……”王鐵牛看著地圖上那個孤高的標記,眉頭緊鎖,“那里視野開闊,確實是控制全城的理想地點。但也是眾矢之的,敵人肯定有重兵把守!”
“再難也得去!”陳銳的語氣沒有絲毫動搖,他看了一眼窗外依舊漆黑的夜色,距離子夜估計只剩下不到一個小時,“那里是‘鐘鳴’之地,很可能是‘圣火’的最終指令發出點,甚至是起爆控制中心!拿下它,我們就能掐斷‘燈塔’的喉嚨!”
他快速掃視著身邊僅存的隊員——王鐵牛、栓子、李水根、猴子、山鷹。算上他自己,只有六個人。大牛的犧牲讓隊伍元氣大傷,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疲憊和悲憤,但眼神卻同樣堅定。
“檢查裝備,帶足danyao和手榴彈!栓子,帶上電臺,我們需要隨時了解‘黔南旅社’的動向!行動!”陳銳沒有時間做更多動員,果斷下令。
六人小隊再次化身暗夜中的利刃,離開了廢棄雜貨鋪,向著城中心的天主教堂方向疾行。城北方向的槍炮聲依舊激烈,鐵原團的佯攻成功吸引了城內大量敵軍的注意力,街道上的巡邏隊明顯少了許多,這為他們創造了寶貴的機會。
越靠近城中心,建筑越發密集,街道也相對寬闊。遠遠地,已經能看到那座在夜色中勾勒出模糊輪廓的哥特式鐘樓,如同一根黑色的利刺,指向陰沉的天空。
教堂外圍有低矮的圍墻,院子里靜悄悄的,仿佛空無一人。但陳銳敏銳地察覺到,在教堂大門兩側的陰影里,以及鐘樓底層的窗戶后面,都有若有若無的呼吸聲和金屬反射的微光。
“有暗哨,至少四個。鐘樓里面肯定更多。”陳銳伏在街對面的一個門廊陰影里,低聲判斷,“不能強攻,只能潛進去,逐層清理。”
“怎么進去?”王鐵牛問。
陳銳的目光落在教堂側面一棵緊挨著圍墻、枝繁葉茂的大樹上。“從樹上過去,翻越圍墻,從側面的彩窗進入教堂主體。猴子,看你的了。”
“交給我!”猴子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眼中閃過一絲精光。他如同真正的猿猴般,悄無聲息地攀上大樹,利用橫伸的枝干,輕松越過高墻,落在了教堂內部的院子里。他仔細觀察片刻,確認安全后,向墻外發出了信號。
繩索再次垂下,陳銳、王鐵牛、栓子、李水根、山鷹依次潛入。六人匯合在教堂側面的陰影里。
教堂內部空曠而陰森,高大的穹頂投下大片的黑暗,只有圣像前幾盞長明燈散發著微弱的光芒,映照出彩窗上模糊的宗教圖案。空氣中彌漫著蠟燭和灰塵的味道。
陳銳打了個手勢,小隊呈戰斗隊形,沿著墻壁,小心翼翼地向通往鐘樓的旋轉石梯摸去。
就在他們即將踏上樓梯的瞬間——
“噠噠噠噠!”
急促的槍聲猛然從樓梯上方響起!子彈打在古老的石壁上,濺起一串串火星!
“暴露了!強攻!”陳銳低吼一聲,手中的毛瑟shouqiang瞬間開火,壓制樓梯口的敵人。
王鐵牛和栓子立刻投出兩枚“銳式”手榴彈!
“轟!轟!”
手榴彈在狹窄的樓梯通道內baozha,威力倍增!上面傳來敵人的慘叫聲和碎石的滾落聲。
“上!”陳銳一馬當先,借著baozha的余威,快速沖上旋轉樓梯。
戰斗瞬間進入白熱化!樓梯狹窄,僅容兩人并行,每一步都伴隨著激烈的交火和死亡的威脅。“燈塔”的守衛占據高處地利,火力兇猛,自動武器的子彈如同潑水般傾瀉下來。
“呃!”山鷹在沖鋒時被子彈擊中大腿,悶哼一聲滾落下來,被后面的李水根死死拖到角落包扎。
“掩護我!”猴子怒吼一聲,利用他驚人的敏捷,如同壁虎般貼著樓梯外側的浮雕和縫隙,硬生生從難以想象的角度向上攀爬,試圖從側翼攻擊敵人。
“砰!”一聲精準的槍響,來自李水根。他半跪在樓梯拐角,手中的改造buqiang穩穩地瞄準,將一個試圖探頭投彈的敵兵爆頭。
每一步前進,都付出了血的代價。-->>子彈呼嘯,手榴彈baozha的轟鳴在封閉的空間內反復回蕩,震耳欲聾。每個人的身上都沾滿了硝煙和不知是自己還是敵人的血跡。
陳銳的手臂被流彈劃開一道深可見骨的口子,鮮血浸透了衣袖,但他仿佛感覺不到疼痛,眼中只有通往頂層的道路。
不知道經歷了多久,仿佛一個世紀那么漫長,他們終于突破了層層阻擊,沖到了鐘樓頂層的入口——一扇厚重的木門前。
門內,是最后的守衛,也是“鐘擺”行動的控制中樞!
“手榴彈!”王鐵牛咆哮著,將最后一枚“銳式”手榴彈塞進門縫。
“轟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