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鄭婉儀連忙為自己出解釋,“圣上,嬪妾不過是經過那里,原本已經將柳氏打發,誰知那宮人胡攪蠻纏,又突然跳湖,臣妾也不知道發生了什么啊。”
說完,她又恨恨的看著齊貴嬪,“誰知道是否有人自導自演,將公主的安危置之度外,故意陷害臣妾。要知道公主今日出宮,不就是這兩個宮女挑唆的嗎?”
“臣妾絕沒有做過此事。”齊貴嬪聽出了鄭婉儀的含沙射影,連忙反駁說道,“懷嫻是臣妾獨女,是臣妾十月懷胎所出,臣妾絕不會用她的性命去陷害旁人。今日之事,一旦脫控,懷嫻將危在旦夕。即便是臣妾要陷害,也不會用這樣損人不利己的辦法,還請圣上明鑒。”
齊貴嬪一向是內斂之人,而鄭婉儀什么性子季晟也一向知道,哪里看不出來她是胡亂攀咬。
季晟揚了揚手,示意齊貴嬪起身。
“圣上,柳氏來了。”李通開口回話,說完,就見妙蕊帶著柳音樓走了進來。
柳音樓剛落水不久,即便是已經更衣,但是發絲依舊未干。她來的著急,只不過是稍換了一件衣裳,不曾整理儀容。
發絲貼在臉上,狼狽之余,更多的是楚楚可憐。
“奴婢拜見圣上。”
“方才到底發生了什么?”季晟看著柳音樓,目光晦暗難測。
“公主突發哮喘,奴婢在急救之后就將公主交由停云照拂,自己則是去請了太醫。誰知半道遇到了鄭婉儀,婉儀是圣上嬪妃,奴婢便想求婉儀去請人過來,免得公主出事。
可奴婢此前沖撞了婉儀,后又不慎觸怒婉儀,婉儀打了奴婢。奴婢當時心系公主,見觸怒了婉儀,怕耽誤公主病情。想到黎妃娘娘的薔薇宴離事發之地不遠,所以才有了跳水那一遭,希望以此吸引目光,能夠解救公主。”
柳音樓三兩語之間講明了事情經過,但是聽在鄭婉儀的耳中就變了味道。
只是鄭婉儀還沒有開口,季晟冰冷的目光就落在了她的身上,“她說的可是事實……”
“圣上,嬪妾當時真的不知公主出事,是她,是她故意激怒嬪妾,嬪妾才打了她,卻從來沒有想要不救公主啊。”鄭婉儀慌忙辯解道。
“你既說她激怒了你,那你說說,她說了什么?”
鄭婉儀一噎。
柳音樓垂了垂目光,開口將方才的話復述了一遍,“奴婢或許語失當,但是不知到底哪句話觸怒了婉儀。況且,奴婢也說了,婉儀只需要稍稍挪步,就能看到公主。”
“還能有哪句話激怒,無非是那句‘圣上震怒’。如此說來,不就是鄭婉儀自己不能容人,居然怪到了一個小宮女身上。”一側的一個妃子出說道,她似乎沒有注意到鄭婉儀幾乎要殺人的目光,又道:“說起來,婉儀也太小心眼了,還好這個宮女機靈,如若不然,只怕公主又有不測了。”
“何才人,你竟敢中傷我?”鄭婉儀睚眥欲裂,幾乎要活撕了何才人。
何才人連忙躲到黎妃的身后。
黎妃:“……”
黎妃悠悠一嘆,十分惋惜,“只是可憐了二公主,好好的一個孩子,不過是出來玩了一會兒,明明一開始還好好的,怎么就突然病了呢?病了也就罷了,偏偏遇到了鄭婉儀。”
“黎妃你——”
“住口。”季晟懶得看她那一副形容瘋癲的模樣,不耐道:“婉儀鄭氏,心胸狹窄,不慈公主,降為美人,于宮中禁足三月。”
季晟說完,就示意宮人將鄭美人帶走。
“圣上且慢。”一道溫潤的女聲忽而傳來。.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