環心舒了口氣,連忙收拾好了瓷片,快步退了下去。
“如今黎妃協理六宮,皇后娘娘不大管事,你打碎了瓷器的事情若是傳到了黎妃的耳中,她去告訴圣上,圣上不是更生你的氣?”吳婉儀緩緩上前,一派真摯。
鄭婉儀冷笑一聲,“氣?圣上賜給我的時候就說過,這些東西原本就是給我取樂的,哪里會因為這樣的事情生氣,就算是氣,那也一定是有人在背后挑唆。”
吳婉儀一時語塞。
圣上一時興起說的話,只怕也只有鄭婉儀會當真。今上對后宮雖說肆意,但是為君卻可稱一句“圣明天子”,他肆意也只是自己肆意,卻不容后宮逾度。
吳婉儀不由得有些頭疼。
也難怪在家時只是有些驕縱的表妹變得如此輕狂,只怕是把圣上說的話都聽進去了。
鄭婉儀說到這里,又是氣惱又是傷懷,“若不是那賤婢陷害,眾人挑唆,圣上又怎么可能會生我的氣。”
她語氣幽怨,眼淚自鳳目滑出,一邊說著,一邊又掃落了桌上的茶器。
價值不菲的茶器頃刻之間便又化為泡影。
吳婉儀看著都心驚,見鄭婉儀又要砸東西,連忙上前阻攔,她勸阻說道:“即便是如此,可是黎妃協理六宮已經是不爭的事情,她與你不對付,誰知道是否會以此借題發揮?若是再將圣上惹怒,她又克扣了你,又該如何是好?”
鄭婉儀聞說此語,手上的動作才頓住,她抹去了眼角的淚光,“等到我解禁之后,我必定要將那賤婢碎尸萬段。”
吳婉儀不由得皺眉,“你又何必……”
不等吳婉儀把話說完,鄭婉儀就一把甩開了吳婉儀的手,“你假惺惺什么?那個賤婢如此陷害我,若不收拾了她,難解我心頭之恨。”
“她如今已經在帝后跟前掛了名,你若是刻意針對,難免又會牽扯出今日之事。豈不是又給了旁人發難的理由。”吳婉儀心知鄭婉儀正在氣頭上,只好轉換了話術。
鄭婉儀這才聽進去了幾分,神色之間稍有忌憚,卻依舊是咬牙切齒,“難道就這么放過了那賤婢。”
“你也太沖動了。不過是一個宮女,哪里來的本事陷害你?你一個主子,和一個宮婢計較,也不覺得傷了體面。”吳婉儀不由得勸慰。
“你什么意思?”鄭婉儀瞇了瞇眼。
吳婉儀輕輕皺眉,有些苦口婆心的說道:“不管我什么意思,總之,你的當務之急是養精蓄銳,日后復寵才是。”
說到這個,鄭婉儀又是氣,“還不是年前齊貴嬪的事情,自那之后,圣上便……”
話說到此,鄭婉儀愈發難過。
吳婉儀目露驚奇,“齊貴嬪?你竟然覺得圣上惱怒是因為齊貴嬪!也難怪近日來昏招百出。”
“齊貴嬪一向不得看重,往日里你沖撞圣上也不曾如何?怎么如今又因此惱你了?”
鄭婉儀抬頭,目露不解,“你說什么?”
“圣上看重皇嗣,之所以惱怒,不是因為齊貴嬪,而是因為二公主啊。”.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