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公主?”鄭婉儀又驚又疑。
吳婉儀恨鐵不成鋼,“不然呢?那日二公主哮喘發作,齊貴嬪這個生母都險些遭殃。生母尚且如此,何況是你這個庶母,你在二公主跟前放肆,圣上如何不氣呢?”
眼見鄭婉儀不可置信,吳婉儀不由得重重一嘆,又繼續解釋說道:“你連日來針對齊貴嬪,圣上自然以為你是對當日之事不滿,認為你是對當初沖撞二公主不曾有悔過之心,自然是愈發冷待。
而你那日為難的宮女,又正好在二公主哮喘發作的時候救了二公主,你阻攔不肯,又打了帝后派去的人。一樁樁,一件件都是往圣上的逆鱗而去,圣上如何不罰你?”
“那妙蕊分明是齊貴嬪的人,我又如何得知她是帝后派遣而來。”鄭婉儀猶有怔然,卻依舊嘴硬,想到這個,她又是咬牙切齒,開口道:“那個賤婢蓄意誘導,所以我才會誤會。”
她自顧自說著,忽而想到什么,猛地看向吳婉儀,“你說得對,柳氏那個賤人不過是個賤婢,哪里來的本事害我,定然是她和齊貴嬪勾結。也難怪,她們主仆聯手來害我。我要告訴圣上——”
說完,她就要起身,吳婉儀趕忙拉住鄭婉儀,她神色無奈,“無論實情如何,現下來說這些還有什么用,人是你打的,眾目睽睽,你如何辯駁。
更何況。你不要忘了,你還在禁足。此刻若是沖了出去,難保圣上不會更加生氣。”
“那你說如何!”鄭婉儀氣急敗壞,一把甩開了吳婉儀的手。
吳婉儀輕輕一嘆:“你一向得寵,等到禁足結束,收斂請罪,圣上自然也就氣消了,何愁沒有復起之日?
至于那件事,不管你的猜測是真是假,聽我一句勸,在圣上跟前提起,對你來說絕非好事。”
“難道又讓我忍氣吞聲,白白被人陷害?”鄭婉儀不忿道。
吳婉儀面露難色,她壓下了不耐,又是苦口婆心,“齊貴嬪是宮中舊人,一宮主位,膝下又有公主,你待如何?她不是計較的人,你又何必執迷不悟呢?啊——”
吳婉儀的話還沒有說完,鄭婉儀就一把將吳婉儀推開,“滾——你愿意仰齊氏鼻息而活,我可不愿意。滾——給我滾!”
“玉瓊、玉瓊——”吳婉儀話還沒有說完,鄭婉儀就上前推搡,若不是宮女拂霜攙扶,只怕她要跌倒在地。
“鄭玉瓊!”吳婉儀不由得厲呵出聲將人鎮住。
“表姐還有什么見教。”鄭婉儀面帶冷笑,那一句“表姐”說不出的陰陽怪氣。
吳婉儀卻仿佛被這一聲“表姐”勾出了情分,她怒容漸消,“你先冷靜冷靜,仔細想想我的話吧。也不為別的,你只想想你這般瘋狂,是能使得圣心回轉,還是會讓那些仇視你的人稱心如意?”
說完,吳婉儀便離開了毓寧堂,她還沒走出幾步,便又聽到了里頭噼里啪啦的聲音,她不由得搖了搖頭。
“里頭那位便如一塊爆碳,說幾句就炸了,倒是難為了婉儀。”出了長信宮,拂霜不由得壓低了聲音輕嘆。
吳婉儀抬了抬手,神色依舊溫和,只是目光不復在殿內的親切誠摯,“有些話若是我不同她說,也沒人敢說,一股子勁往別的方向使,難道讓她白白成了旁人的刀?”
環香是怎么知道柳氏給齊貴嬪出主意的,又是怎么和環心哭訴的?鄭玉瓊竟然絲毫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