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婦要告的便是知縣老爺您,敢問老爺您昨夜可是抓了民婦的相公,小富貴兒?”
金薇薇盡量用平緩的語氣闡述事實,盡管如此,許多圍觀的百姓還是被金薇薇的行為舉動給驚到了,這千百年來,有誰敢告知縣老爺?
大梁有律法,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況且,這大梁律例里沒有庶民不能告當官的。
來之前她可是找過訟師問過了,心里有底氣。
短短一晚上的時間,她就不信成遠猛拿出證據來。
“是,本縣昨日確實拿了你的相公,可是他是作為嫌疑人入獄的,又不是犯人,你這個行為可就是誣告!”
王海緊蹙眉頭,先前還以為這金薇薇是個可憐的人,可如今看來也是個不明是非的人!
“大人!敢問昨日告我相公的人可有確鑿的證據證明我相公是嫌疑人?”
王海一愣,昨日他礙于成家的壓力草草的將小富貴兒下獄,本來就已經很有壓力了,這會兒若是被金薇薇抓著把柄,他在縣里的名聲可就出問題了。
一瞧王海犯愣,金薇薇就知道這件事情和她想的一樣,這成遠和知縣都沒有證據。
“知縣大人,民女請問,昨日原告的一方可有拿出確鑿的證據證明我相公有嫌疑?”
“那成家的公子成遠告你相公偷盜他家的財物,還說目的并不是那些財物,而是一支碧玉簪子,那是他在自家的典當鋪里見到了,喜歡便拿走了,可是那簪子是你的東西,他便去偷了。”
“僅憑莫須有的指證就說我相公偷盜,如果這樣都能下獄,那我現在指認在場的任何一個人都有嫌疑,大人是不是也要抓起來?”
金薇薇的心突突的跳著,公然與吃皇糧的人作對,她還是頭一回!
不等王海發火,金薇薇又道:“臨水縣的百姓皆知大人是為民的好官,此舉定是被人逼迫,不知大人可否傳原告過來?”
說罷,金薇薇朝王海重重的磕了一個響頭,這才是她的目的,若是一開始她就告成遠,必然行不通,此時讓王海親口說出昨日的事情,又抬舉他是臨水縣的好官,如今的王海是騎虎難下,再傳成遠過來,就事半功倍了。
可是她這以后怕也是得罪王海了。
“傳成遠。”
王海臉色難看,瞧見外面的百姓議論紛紛,王海的心中的怒火蹭蹭的往上漲,他還不能把這些百姓趕了!
都是這個金薇薇!
不多一會兒,成遠帶著一幫人過來,一身的肥肉,金薇薇連看都不想多看一眼。
“堂下何人!為何不跪!”
驚堂木一拍,成遠不情不愿的跪下,不得不說,王海還是有些本事的,不然也不會把臨水縣管的妥妥帖帖。
“草民成遠,見過知縣老爺。”
一瞧旁邊的金薇薇,成遠嗤笑一聲,這小娘們還真是有膽子,竟然敢來告他!
“知縣老爺,不知這女子告我何事?可是被本公子春宵一夜,不甘心找來的?”
“放肆!”
盡管成家在京城有人,可他王海背后也是有人的!
平時私下客氣兩分便罷了,在公堂,他可容不得人打他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