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素的頭上那汗珠子跟雨水似的不停的往下滴落,只是這么一會兒,心里已經慌亂的不行,開始頻頻的向人群中的一個角落望去。
金薇薇注意到他這個細微的小動作,心中了然,這個叫王素的果然是被人指使來的。
在這縣城里跟自己有仇的,她五個指頭都能數的過來,轉過頭來四處的搜索,目光在人群的臉孔上一溜兒的劃過。
蔣清壽看到金微微轉頭的動作,就意識到不妙,迅速的蹲下身子,剛剛好躲過了對方的視線。
并沒有找到自己所懷疑的目標人物,金薇薇感到了一點點的困惑,難不成是自己猜錯了?還是說對方根本就不在現場?
她暗自思忖著,小富貴兒卻憑借著強大的感知力,將這方圓之間眾人的一舉一動皆收在掌控之中。
他的目光遙遙地盯著蔣清壽,一絲冷光劃過他的眼底,心里慢悠悠地撥弄起算盤。
該讓對方賠多少銀子好呢?
既然沒有找到自己懷疑的那個人,金薇薇就將自己所有的注意力放到了王素的身上,她步步緊逼道:“我給你一炷香的時間,倘若你再不說實話,那就只好送你去衙門了。”
“說的好,像這樣的不要臉的家伙就應該把他送到衙門里,讓他好好嘗嘗捕快的板子!”將這出好戲從頭看到尾的大嬸兒憤憤然的說道。
“小老兒這就去報案!”一個白發蒼蒼的老頭子說著就往衙門的方向跑去。
一聽衙門和報案這兩個詞,王素慌的身子都開始發抖了。
自己現在干的這些夠當他心里最清楚,要是衙門的人來了,那豈不是要坐牢嗎?
他臉色白的跟見了鬼一樣,眼見著就要頂不住了,就在這時這刻,人群里突然響起了一聲格外響亮的咳嗽。
那人咳嗽過后,突然驚異地喊道:“咦!那板車上的婦人好似動了動,是不是要醒了?”
金薇薇怎么都覺得這聲音有點兒耳熟,因而第一反應是去搜尋那人的身影。
蔣清壽早就料到了,早在喊話的時候就將自己的身子縮到了一個壯漢的后邊兒,因此金薇薇這一番的搜尋自然又是無果而終。
此時眾人的眼光也都齊刷刷地凝聚在那板車的婦人身上。
“哎!動了,真動了!”
只見那婦人渾身猛烈的抽搐了一下,而后整個人就像是缺氧的魚,猛的抬起上半身一個劇烈的大喘氣,睜開了眼睛。
“喲!還真醒了。”金薇薇看著王素意味深長的說道。
王素不著痕跡地瞥了一眼蔣清壽所在的方向,然后立刻就爬到板車上痛哭流涕:“我可憐的娘子呀!你可算是醒了,都是這黑心腸的毒婦害得你……”
正哭的聲情并茂的時候,那板車上的婦人許蘭兒心里大罵了一聲蠢貨,都快被人拆穿了還來來回回就這幾句。
她連忙的給他使了一個眼色,無聲的比出口型:“酒釀湯圓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