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山坡哼了一聲,抬手輕敲了下栓子的腦門:
“想得美!指導員那是打個比方,你還當真了?還大部隊…你小子真是做夢娶媳婦――盡想好事!再說了,上級電報上明明白白寫的是‘客人’,那就應該不是部隊。”
他語氣一沉,帶著告誡掃視了一圈洞里的隊員:
“都把心給我沉下來!別老指望天上掉餡餅。眼下最要緊的,是把咱們自己的事做好,確保客人到了以后萬無一失。”
話雖這么說,可朱山坡自己心里頭,也難免存著一絲期盼。
游擊隊眼下的日子實在太難了。人手不足,槍械破舊,彈藥更是缺得厲害,不少隊員連像樣的鳥銃梭鏢都分不到。
他心底里何嘗不希望,這次來的“客人”能帶來一些支援,哪怕只是幾箱子彈、幾包藥品也好。
可惜,上級的命令很明確,只是讓他們全力配合客人。這“配合”二字,意味著主動權在客人手里,支援怕是難指望了。
“好了,都別瞎猜了。”朱山坡站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土,“大家下去都想想辦法。老馬,咱倆再琢磨琢磨,怎么跟客人接頭更穩妥。”
“是,隊長!”眾人應聲,紛紛行動起來。
朱山坡走到洞口,扒開木板縫隙,向外望去。
天色漸晚,山巒疊嶂,樹林幽深。也不知道這些客人到底到哪兒了?路上還順利嗎?他心中默默念叨,焦慮和期待交織在一起。
就在這時,洞外負責警戒的隊員突然發出一聲短促的鳥叫示警,隨即聲音戛然而止!
因為是自己人,魏大勇不敢下死手,用的力道稍微輕了點,所以才讓游擊隊員發出了警示。
“有情況!”朱山坡臉色一變,瞬間抄起槍,示意隊員們隱蔽。洞內七八十個游擊隊員立刻緊張起來,紛紛抓起了身邊的老套筒、鳥銃。
山洞內外一片死寂,只有風吹過樹林的沙沙聲。
朱山坡屏住呼吸,耳朵緊貼著冰冷的石壁,試圖捕捉外面的動靜。
然而,什么異常的聲音都沒有,剛才的哨兵仿佛憑空消失了。這種未知的寂靜,反而更讓人心悸。
突然,一個低沉冷靜的聲音毫無征兆地在洞口響起:“是朱山坡隊長嗎?我們是山西來的,前來接頭。”
朱山坡和老馬心中巨震,猛地舉槍對準洞口陰影處。只見那里不知何時,悄無聲息地出現了幾道人影。
為首一人,正是李二虎。他身形精悍,站姿沉穩,眼神快速掃過洞內情況,注射過基因藥劑的他,幾乎能做到裸眼夜視。
在他身側稍后半步,燕雙銀靜立無聲。
他雙手自然垂握在身前,那眼神掃視過來,仿佛能一眼看透人心,周身散發著高手的孤冷與自信。
魏大勇剃著利落的短發,站姿如岳峙淵s,一股彪悍勇猛之氣自然流露。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