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次交錯時,徐天翔甚至看清了對方飛行帽上繡著的“七生報國”血字,以及座艙里懸掛的用中國飛行員降落傘繩編成的戰利品結!
“7號,引他去斷頭谷。”王定邦的聲音突然插入,冰冷得像淬火的鋼刀,“高度兩千五。”
徐天翔心領神會,突然壓低機頭,bf-109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朝東南方俯沖。長谷川果然獰笑著追來,九七式的機槍不斷噴吐火舌。
峽谷的陰影越來越近,巖壁上的松樹在氣流中劇烈搖擺。就在即將撞山的剎那,徐天翔猛拉操縱桿同時踩滿左舵,戰機幾乎垂直爬升!
過載讓他的視野瞬間血紅,但余光仍看見長谷川的九七式像受驚的烏鴉般倉皇拉起。
太遲了。
“轟!”
王定邦的20mm機炮從山脊后噴出復仇之火。
第一發炮彈精準炸飛九七式的垂尾,第二發打穿座艙后部,長谷川的脊椎瞬間被削去半截!
“啊啊啊――”九七式里爆發出非人的慘叫。
失控的九七式像被斬首的毒蛇般瘋狂扭動,長谷川的下半身卡在變形的座艙里,上半身卻詭異地后仰著,腸子像風箏線般拖出十幾米遠。
徐天翔俯沖而下,看著這個惡魔在最后三秒還試圖摸向操縱桿。
他冷靜地按下射擊按鈕,7.92mm機槍子彈將那張扭曲的臉打成蜂窩,腦漿噴濺在破碎的儀表盤上。
燃燒的九七式旋轉著墜入峽谷,在巖壁上撞出一朵絢麗的血色煙花。幾根掛著碎肉的降落傘繩在空中飄蕩,像在為這個劊子手舉行天葬。
“干得漂亮,隊長!”徐天翔興奮地喊道。
“還剩最后一架。”王定邦的聲音帶著靜電雜音,“十點鐘方向,高度2800,九六式攻擊機。”
徐天翔調整航向,目鏡中那架九六式后艙機槍塔還在徒勞轉動,但已經沒有任何掩護的友機。
透過座艙玻璃,能隱約看見機組人員慌亂的身影。
“7號油量充足,請求接敵權限。”
“批準接敵。”王定邦的回復干脆利落,“注意后射機槍。”
徐天翔保持高度差,從敵機五點鐘方向緩緩接近。這個完美的角度既能避開尾部20mm機炮的射界,又能將敵機牢牢鎖在瞄準具中。
當距離縮短到三百米時,他調整飛行姿態,讓陽光在風擋玻璃上反射出刺目的光斑。九六式像是被強光灼傷般猛地一晃,隨即劇烈搖擺機翼,投彈艙門“哐當”一聲彈開。
“他們在拋擲彈藥!”徐天翔立即拉起機頭。兩枚炸彈翻滾著墜向山谷,在遠處的山林中炸出兩團翻滾的黑煙。
就在他準備繼續逼近時,“等等!”王定邦的聲音突然插入無線電。
只見那架九六式后艙機槍塔“咔”地鎖死,槍管直指天空。
機槍手將滿是血污的雙手重重拍在舷窗上,前艙緊接著甩出一條染血的紅色布條,在疾風中獵獵作響。
徐天翔的呼吸微微一滯,這是他第一次碰到有鬼子飛機主動投降。
“隊長,要確認嗎?”他有些遲疑,不知是否是詐降。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