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漕幫的幫主用鞭子,硬生生抽碎了副幫主的膝蓋骨,而國公爺自始至終都笑著啃秋梨。
“是王氏醫館!”虬髯漢道,“因為現在都在傳你是神醫,他們讓我們砸了你的醫館。”
原來是王氏醫館。
馬天知道,那是京城最大的醫館。
據說,王氏醫館的太爺,是宮里的御醫。
馬天從藥柜底層取出青瓷瓶:“這是藥膏,涂在臉上,一夜消腫。”
虬髯漢驚了下,而后顫抖的接過,抱拳一拜:“在下丁秀,謝過馬郎中,我們以后定不會來擾馬郎中。”
馬天揮揮手,他們急急退了出去。
……
簾子后。
徐妙云注視著馬天挺拔的背影。
原本溫潤如玉的郎中,剛剛展露的狠厲與霸道,令她意外。
馬天扇向虬髯漢的巴掌帶著軍中特有的發力技巧,收勢時卻刻意露出令牌缺口,分明是深諳權貴震懾之道。
這般雷霆手段配以借勢之智,倒像是經歷過沙場的文官?
怎么會是個郎中?
茶湯映出她微蹙的眉。
尋常郎中怎會與鄭國公府有舊?
更可疑的是那孩子,與皇長孫朱雄英相似的眉眼絕非巧合。
誰的安排?
陛下?
不應該啊!
徐妙云忽然將茶盞輕叩在案上,驚得徐妙錦縮回偷掀簾角的手。
“要看,你就出去看。”她一笑。
徐妙錦瞬間臉紅:“大姐,你瞎說什么呢?”
朱英已沖到馬天跟前。
少年垂首盯著自己磨破的袖口,聲音悶在衣領里:“馬叔,我真沒用。“
他攥緊的拳頭被馬天溫暖的手掌包住:“你才多大?“
廊下光影將二人身影拉長,朱英彎腰拾掃帚,默默的去打掃了。
徐妙云看著這對叔侄,心中頗為感動。
這般情誼,勝過親人。
馬天揉朱英頭發時,拇指總會避開百會穴,那是習武之人保護要害的本能。
少年每掃三下就偷瞄馬叔的小動作,是護食的幼獸確認安全。
她微微上揚的唇角,這般毫無算計的溫情,在高墻內是見不到的。
“驚到你們了。”馬天迎上徐妙云,換上溫潤如玉的笑臉。
“先生以后還得小心。”徐妙云一笑。
馬天一笑置之,攤手:“我再給公子看看,退燒沒有,退燒后,我再開些藥,就無大礙”
徐妙云推來熟睡的朱高熾。
馬天細心的檢查了一遍,笑道:“燒退了,我開些藥,你帶回去。”
徐妙錦這會兒變得跟乖巧,目光時不時落在馬天身上,秀發隨風微動,充滿了少女的秀麗清純。
抓了藥后,徐妙云抱著孩子出門。
徐妙錦回頭看了眼馬天,慌亂的上了馬車。
“回去后,你給高熾喂藥,我要給你姐夫寫封信。”徐妙云皺眉。
“不是過段時間就回順天了么?”徐妙錦疑惑問。
徐妙云秀眉緊蹙。
徐妙錦沒見過皇長孫,她自然不知道此刻她大姐心中的驚詫。
京城出現了一個跟皇長孫一模一樣的孩子,此事必須稟報給燕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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