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服。
原本因為穿越和接受大量信息而有些混沌的思緒,這會兒變得異常清晰。
就像是給老舊的電腦換了個最新的cpu。
連帶著看周圍那些庸脂俗粉都順眼了不少。
這李白能處,有好東西他是真給。
這時候,樓下的喧鬧聲打斷了他的思緒。
紅綢上的殘詩已經完全展開。
程處亮用胳膊肘捅了捅岳笠。
“兄弟,我看你剛才那股子淡定勁兒,是不是胸有竹成了?”
“這孟花魁可是放話了,只要能續上五首殘詩中的一首,今晚就是入幕之賓。”
旁邊的張程顏嗤笑一聲。
他把玩著手里的酒杯,嘴角掛著譏諷。
“程老二,你別難為你這兄弟了。”
“這種風雅之事,那是咱們讀書人的游戲。”
“一個鄉野來的贅婿,怕是連字都認不全,還續詩?”
“別到時候寫出什么‘大雪紛紛下,老母家里座’這種打油詩,那可就丟了衛國公府的臉面。”
周圍幾桌傳來一陣哄笑。
岳笠掃了一眼那紅綢。
說實話,這詩水平很高。
絕對不是那種無病呻吟的口水作。
自己肚子里那點墨水,除了背幾首唐詩三百首,真要搞原創續寫,那是難為胖虎。
當然,他可以求助群里的李白。
只要在群里發一句,估計李白分分鐘能甩出十首八首來。
但是
那是李白啊。
那是繡口一吐就半個盛唐的詩仙。
拿詩仙的絕世才華,來這種煙花之地討好一個青樓女子?
這不僅僅是浪費。
這是對文化的褻瀆。
更是對李白的不尊重。
再說了。
他對睡花魁這種事,興趣真不大。
家里那個李貞英雖然是個母老虎,但顏值絕對是頂配。
放著家里的紅旗不倒,跑外面來彩旗飄飄?
關鍵是這彩旗還要動腦子去騙。
累不累啊。
岳笠搖了搖頭,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張公子說得對。”
“在下才疏學淺,這種高雅的游戲,確實玩不轉。”
“我就看看,不說話。”
這叫以退為進。
反正老子不裝這個逼,你也別想看我出丑。
張程顏見岳笠認慫,只覺得一拳打在棉花上,沒趣得很。
正想再刺撓兩句,樓梯口突然傳來一陣陰陽怪氣的笑聲。
“呵呵,還有點自知之明。”
“知道自己是個什么貨色,就別往這人堆里湊。”
“免得身上的土腥味,熏著了孟大家。”
眾人循聲望去。
只見樓梯口走上來三個年輕人。
為首那個穿著一身青色長衫,手里拿著把折扇。
長得倒是白凈,就是顴骨有點高,顯得刻薄。
此時他正用一種看垃圾的表情,死死盯著岳笠。
那模樣,恨不得撲上來咬兩口。
岳笠愣了一下。
這誰啊?
自己才來長安兩天,怎么仇恨值拉得這么滿?
走哪都有人噴?
.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