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處亮一看這人,臉色瞬間黑了下來。
“屈平鞅?”
“你特么嘴里噴糞呢?”
“怎么,上次被我揍得不夠慘,皮又癢了?”
那個叫屈平鞅的青衫男子臉色僵了一下。
象是想起了什么不好的回憶。
但他看了看身后的兩個同伴,膽氣又壯了幾分。
“程處亮,你少在這耍橫。”
“這是文會,是講道理的地方,不是你撒野的演武場。”
他繞過程處亮,徑直走到岳笠面前。
居高臨下。
鼻孔朝天。
“你就是岳笠?”
“那個靠著父輩余蔭,死皮賴臉入贅衛國公府的鄉巴佬?”
這話一出,整個二樓都安靜了不少。
這可是赤裸裸的打臉了。
剛才張程顏雖然嘲諷,好歹還披著層“文人相輕”的皮。
這屈平鞅簡直就是指著鼻子罵娘。
岳笠放下茶杯。
他甚至都沒站起來。
只是歪著頭,像看傻子一樣看著這人。
“你是哪位?”
“我們認識嗎?”
這平淡的反應,讓屈平鞅更火大了。
他以為岳笠會羞憤,會惱怒,會自卑。
結果人家根本沒把他當根蔥。
“在下屈平鞅!”
“家父乃是國子監祭酒!”
“怎么,衛國公府的門檻太高,連國子監都不放在眼里了?”
這帽子扣得有點大。
岳笠笑了。
“哦,原來是屈公子。”
“久仰大名雖然從來沒聽說過。”
噗嗤。
旁邊的房遺愛沒忍住,笑出了聲。
屈平鞅臉都綠了。
“你這粗鄙之徒!”
“真不知道衛國公是怎么想的,竟然把貞英小姐許配給你這種廢物!”
“你除了一張臉還能看,還有什么?”
“論才學,你連給貞英小姐提鞋都不配!”
“論武功,你怕是連把刀都提不動吧?”
“就憑你也想染指衛國公府?”
“簡直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聽到這,岳笠算是回過味來了。
合著這又是一個舔狗啊。
而且還是那種舔而不得,因愛生恨的瘋狗。
貞英小姐。
叫得這么親熱。
程處亮實在是聽不下去了。
他猛地一拍桌子。
震得上面的盤子碗碟亂跳。
“屈平鞅,你特么少在這酸!”
“你不就是因為當年去衛國公府提親,被李伯父拿著掃帚趕出來了嗎?”
“怎么著,自己沒本事娶不到媳婦,就跑來惡心別人?”
“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那德行。”
“就你這尖嘴猴腮的樣,還想娶貞英妹子?”
“我家門口的大黃狗都比你眉清目秀!”
岳笠伸手撣了撣衣襟。
動作慢條斯理。
就像是剛才沾染上了什么不干凈的灰塵。
“說完了?”
他開口問道。
語氣平淡得讓人難受。
屈平鞅愣了一下。
這反應不對啊。
按理說,這時候岳笠應該羞憤欲死,或者惱羞成怒才對。
怎么跟個沒事人一樣?
“你”
岳笠打斷了他。
“你說我是鄉野村夫,身上有土腥味?”
屈平鞅冷笑。
“難道不是?”
“別以為穿了身綾羅綢緞,就能掩蓋你骨子里的窮酸氣。”
岳笠點了點頭。
“屈公子中午吃的什么?”
這突如其來-->>的一問,把屈平鞅問懵了。
“什么?”
“我問你,中午吃的什么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