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剩最后十米。

傅云舟的身邊，只剩下那個一直遙遙領先的衛冕冠軍。

那少年也感受到了威脅，開始拼命加速，動作都亂了。

可傅云舟依舊保持著完美的劃水姿態，每一次手臂的伸展，每一次腰腹的發力，都充滿了力量感。

兩人的距離在飛速縮短。

五米！三米！并駕齊驅！

在全場觀眾的尖叫聲里，在觸壁前的最后一刻，傅云舟猛地一個前伸。

指尖，率先碰到了終點冰冷的池壁。

“贏了！”傅星落的尖叫聲快要掀翻屋頂。

整個場館都炸了。

傅云舟摘下泳鏡，一把抹掉臉上的水珠，大口地喘著氣。他的胸膛劇烈起伏，臉上卻是一個酣暢淋漓的、燦爛到晃眼的笑容。

他扶著池邊，抬起頭，在亂糟糟的人群里，一眼就找到了他的家人，找到了那個永遠相信他的宋小暖。

他舉起手臂，用力地揮了揮。

宋小暖對著他，豎起了兩個大拇指。

而觀眾席的第一排，張醫生像是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氣，癱坐在椅子上。他看著大屏幕上定格的成績，看著那個站在泳池里接受歡呼的少年，腦子里一片空白。

他輸了。

頒獎儀式結束，傅家人圍著脖子上掛著金牌的傅云舟，正準備離開。

宋小暖停下腳步，轉過身，看向那個還失魂落魄地坐在原地的張醫生。

她沒說話，就那么靜靜地看著他。

傅聿深也停了下來，目光落在張醫生身上，什么都沒說，但那眼神里的分量，足以壓得人喘不過氣。

周圍的人群也安靜下來，都注意到了這邊的對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