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假的日子,對于林墨而,并非完全的放松。學業暫歇,卻意味著他有更多整塊的時間投入到兩件至關重要的事情上:一是跟隨雷萬春師傅鉆研精密木模技藝,二則是處理那條隱秘的物資渠道。
這天,他照例騎車從水木園返回四合院,途徑一條僻靜胡同時,目光習慣性地掃過某處不起眼的墻縫——那是他與金牙孫有福約定的聯絡點。果然,幾塊碎磚頭擺出了一個不易察覺但特定的角度。林墨心頭一動,這記號顯示孫有福已急切地尋找他多次。
他沒有立刻行動,而是先回了家。待到夜幕深沉,四合院各家熄燈入睡,萬籟俱寂之時,林墨才悄然起身。他在魯班工坊內再次完成了“周先生”的裝扮——深灰中山裝、假胡子、眼鏡,氣質沉穩而略帶疏離。
他沒有直接去孫有福家,而是先在其住處附近如同幽靈般徘徊觀察了許久,確認四周并無埋伏或可疑眼線,這才如同鬼魅般悄無聲息地貼近那扇斑駁的木門,屈指用特定的節奏敲響了門板。
屋內先是死寂,隨即傳來一陣窸窣聲和壓低嗓音的喝問:“誰?!”
“老周,找孫先生談筆老生意。”林墨的聲音透過門板,低沉而清晰。
門吱呀一聲拉開一條縫,孫有福那顆金牙在昏暗的光線下一閃,看清門外之人后,臉上瞬間堆滿了近乎夸張的驚喜和急切:“周先生!哎喲喂!您可算來了!真是盼星星盼月亮啊!快請進!快請進!”
他將林墨讓進屋,迫不及待地訴苦:“周先生,您是不知道!自打上回跟您做了那趟買賣,好些個以前認識的老主顧不知道怎么都聽說了,拐彎抹角地找到我這兒!”
“都是以前府上的,家里壓箱底的木頭家伙事兒、還有……還有些黃白之物,如今這光景,都急著想換救命糧啊!我這幾天是吃不下睡不著的,就怕錯過了您這位真神!”
林墨(周墨)走到屋里,目光掃過角落,那里堆積的物件顯然比上次更多,雖然都用破布草席蓋著,但輪廓隱約能看出是家具的部件甚至整件樣品,還有幾個沉甸甸的小木箱。空氣中彌漫著木頭、灰塵和一絲若有若無的霉味,卻也掩蓋不住紫檀、花梨特有的暗香。
他心中了然,饑荒的持續,正在加速掏空那些昔日豪門最后的老底。這對他而,是巨大的機會,但也意味著更高的風險。
“孫先生,”林墨語氣平淡,聽不出喜怒,“東西,我看到了。看來你這趟‘水’不淺。規矩,還是老的。我只認東西,不問來路。木材,只要紫檀、黃花梨、紅木、金絲楠這些硬料,或是品相完好、工藝精湛的老家具。其他的,一概不收。”
他頓了頓,加重了語氣:“你負責把東西歸攏好,品相、分量,都給我查驗清楚了。老時間,老地方,城外廢棄磚窯。你把東西運過去,堆放在窯洞深處。然后,在老地方留下記號,告訴我你要多少細糧,多少粗糧,要肉還是要油。我看到記號,自然會備好貨放在那里。你帶人去搬貨,我的人會去驗貨、取貨。銀貨兩訖,互不照面。”
孫有福聽得連連點頭,如同小雞啄米:“明白!明白!周先生您放心!我老孫辦事,絕對穩妥!都是懂規矩的老主顧,不敢拿次貨糊弄!就是……這價錢……”他搓著手,臉上露出諂媚又忐忑的笑容。
林墨報了一個數,略低于當前黑市上糧食換古董家具的瘋狂價格,但遠高于國家統購價和信托商店的收購價,并且承諾是實實在在的糧食和肉,不是那些虛頭巴腦的票證。“就這個價。覺得合適,就做。覺得虧,你可以找別人。”
孫有福心里飛快盤算了一下。黑市價格雖高,但風險巨大,而且常常有價無市,或者拿到的是摻了沙土的霉糧。周先生給的價格實在,而且是硬通貨!他立刻咬牙應下:“成!就按周先生您說的辦!我這就去聯絡,盡快把東西備齊!”
交易意向達成,林墨不再多留,迅速消失在寒冷的夜色中。
幾天后的一個子夜,城外廢棄磚窯。林墨(周墨)隱藏在暗處,看著孫有福和他侄子趕著騾車,小心翼翼地將一批用麻袋和草繩包裹捆扎的貨物運進窯洞深處,他兩搬了大半夜。東西不少,除了大大小小的木料,還有拆開的屏風、椅凳、甚至一個小條案。
孫有福按要求留下記號后,便匆匆離開。林墨確認無人跟蹤后,進入窯洞。意念一動,那些沉重的木料和家具瞬間被收入木盒空間。他仔細清點:紫檀、黃花梨大料比上次更多,超過五個立方,其他硬木也有超過七八立方;還有三五十件明清風格的硬木家具,雖有些殘損,但主體結構完好,材質和工藝俱佳;最惹眼的是一個小鐵皮箱,打開一看,里面是些散亂的金飾、金條、金元寶,掂量一下,竟有近十斤之重!
林墨心中震撼,這幾乎是掏空了好幾家破落大戶的底子了!饑荒的威力,可見一斑。
他不敢怠慢,立刻返回空間。根據孫有福留下的數字,他準備了精細的白面和棒子面混合的“細糧”,玉米面,又從空間里挑選了幾頭肥壯的青羊和狍子。將這些物資堆放在磚窯指定位置后,他悄然離去。再下一次的交易林墨計劃放在下一年了。
后續的交接順利無比。孫有福看到那堆積如山的糧食和膘肥體壯的羊肉,激動得幾乎暈厥,對“周先生”的能量更是敬畏到了極點。而林墨的空間里,則增添了足以令任何收藏家瘋狂的珍貴木材、古董家具和硬通貨黃金。這條暗線,在寒冷的冬日里,為他帶來了難以估量的財富儲備。
處理完“周先生”的事務,林墨剛回到四合院想過幾天安靜日子,傻柱就耷拉著腦袋找上門來了。
許大茂婚宴的刺激,加上自己相親屢戰屢敗的憋悶,讓傻柱心里堵得像塞了一團濕棉花。尤其是看到許大茂婚后時不時帶著婁曉娥在院里晃悠,那副春風得意的勁兒,更是讓他酸水直冒。
“墨子,走!進山!媽的,心里憋屈,非得出去撒撒歡不可!”傻柱拉著林墨,語氣煩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