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景添頭也不回,加快腳步往前走,仿佛身后根本沒人說話。
……
酒宴過后差不多過去了一周,這段時間里,洪興的勢力也漸漸穩固了些。
期間雖和何馬社團起了幾次摩擦,但也都來得快、去得快,沒鬧出太大動靜。
這些日子里,蘇景添也沒虧待那個墨鏡男,安排人好好照應著。
只是這人至今仍無法動彈,床都下不了,吃飯喝水全靠別人伺候。
最麻煩的是那只被折過的手臂,恢復得極慢,醫生檢查完后直:必須打鋼板固定,否則整條胳膊可能保不住。
即便如此,將來多少還是會影響發力,好在那是他的左臂,并非慣用手。
只要傷口愈合后做好支撐保護,說不定比原先還結實些。
可奇怪的是,這么多天過去了,殺手組織那邊竟一點動靜都沒有,電話不打,人也不露面,仿佛從未存在過一般。
阿賓忍不住跑來問:“添哥,這么久都沒人冒頭,看來咱們這陣子能安穩過了?”
蘇景添笑了笑,心里卻明白:那些殺手遲遲不來,恐怕正說明任務失敗的消息已經傳開,再沒人愿意為了這點賞金冒險送命。
這樣一來,洪興總算可以暫時松口氣。
他望著遠處的天空,眉頭微微皺起:可那個幕后之人呢?郵件早就該送到了,怎么到現在還沒反應?
等了這么久,始終沒有回音,蘇景添心里也開始發毛。
再這么養著墨鏡男,總覺得像在等一頭看不見的猛獸,既摸不清來路,也不知道何時撲上來。
終于,他不再猶豫,起身朝關押墨鏡男的包間走去。
推門進去時,墨鏡男立刻掙扎著想坐直身子,連聲道:“添哥!”
蘇景添擺了擺手,語氣低沉地問:“你給的那個地址,確定沒錯?都這么久了,一點消息都沒有,是不是出了什么岔子?”
墨鏡男連忙解釋:“添哥,這事您不太了解。
我們組織所在的地方本就偏僻,我那位朋友住得更遠,信件往來本來就慢。
現在應該……差不多快到了。”
“再說,鷹醬那邊夜里運東西風險太高,效率一直提不上來。
您再耐心等等,用不了幾天,肯定會有回應的。”
聽著墨鏡男的話,蘇景添微微頷首。
對方說的確實有幾分道理——那些地盤被各大幫派牢牢占據后,唯有青幫的地界還算安穩,其余地方幾乎寸步難行。
至于快遞員想在夜里平安把貨送出去,更是近乎奢望。
想到這里,蘇景添不再多,轉身便離開了房間。
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門口,墨鏡男才緩緩松了口氣。
望著那離去的身影,他心頭浮起一絲不安:蘇景添到底圖什么?更讓他不解的是,為何對方非要自己背后那位大人物親自出面談判?
依他推測,那人絕不會輕易踏足這片是非之地。
如今沒了自己坐鎮,背后的勢力早已大不如前。
想要讓那位高高在上的人物屈尊冒險前來,簡直難如登天。
換作是他自己,也不會冒這個險。
畢竟這些年賺得盆滿缽滿,即便損失一名s級殺手,實力受損嚴重,但只要時間足夠,遲早能再培養出幾個潛力新人。
就算日后話語權削弱不少,只要財路不斷,日子照樣過得滋潤。
眼下根本沒有必要為了救自己而將整個組織置于險境。
墨鏡男低聲喃喃:“蘇老板,這次你恐怕打錯算盤了。
若沒能把我背后的人逼出來,你還真有什么手段來對付我們?我現在倒真有點好奇,你究竟在盤什么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