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景添心里微微一動,卻沒表露出來。
這些日子以來,壞事接連不斷,能聽見一句順耳的話都算稀奇,哪還敢指望什么“好消息”?
但他只是靜靜地看著阿賓,等他說下去。
阿賓也不賣關子,立刻道:“添哥,自從上次那批殺手的事解決之后,咱們洪興內部可是徹底變了樣。
我把咱們已經揪出對方最強殺手的消息悄悄放了出去,兄弟們知道后個個士氣高漲,不再像之前那樣整天提心吊膽的,精神狀態好了太多。”
“這還只是其一。
最關鍵的是,人的狀態是裝不出來的。
那些當初拍拍屁股走人的人,現在全都知道了情況,一個個腸子都悔青了,怪自己沒能撐住。
現在外面誰不知道,咱們洪興開出的待遇是整個圈子最高的。”
“而且我跟生哥也商量過了,決定給留下來的老兄弟加薪升職,算是對他們忠誠的回報。
接下來我們也要開始招新人了,不過以前中途退出的那些人,一個都不會再要。”
聽完這番話,蘇景添緩緩點頭:“你們處理得很好。
對得起我的人,我也絕不會虧待。
新來的家伙先觀察一陣子,薪資待遇要和老兄弟區分開。”
“新人的工資按外面普通社團的標準來發,什么時候能提,得看他們表現如何。
這段時間長短,全憑他們的行動說話。”
阿賓連忙應下:“明白,添哥!兄弟們聽到這個安排肯定會更賣力。
對了,亞占那邊還托我帶個話——他們現在已經撤出賭檔,包下了濠江巴黎人的一整層,今晚專門設局,請咱們過去喝酒聚一聚。”
蘇景添輕笑一聲,心中暗忖:這小子倒是懂得做人,既捧了場面,又不動聲色地貼補了些開銷,一舉兩得,聰明得很……
他點點頭說道:“好,我知道了,待會兒咱們一起過去。”
阿賓應了一聲,轉身離開了辦公室。
蘇景添獨自坐在那里,閉目養了片刻神。
沒過多久,電話響起。
他接起來一聽,是那位戴墨鏡的男人的朋友打來的,告知郵件已經發出,不出幾日就能送達目的地。
蘇景添簡短地道了謝,掛了電話。
他望著窗外漸沉的夜色,低聲自語:“現在,就只剩等著看了。
齙牙駒,我看你單憑一只手、靠著三k黨那點關系,還能撐幾天。”
蘇景添話一說完,便轉身走出了自己的辦公室。
經過走廊時,他瞥了一眼那個戴墨鏡的男人——此刻已有醫生上前為他處理手臂上的傷口。
可從醫生緊皺的眉頭和微微發顫的手就能看出,這傷勢實在太過駭人,幾乎讓人不寒而栗。
誰也沒想到,一個普通的就診,竟會撞見如此慘烈的場面。
若不是送醫及時,那條胳膊恐怕早就保不住了。
這樣的后果并非蘇景添所愿。
他需要的是一個尚能開口、尚有意識的墨鏡男,只有這樣,他才能握有籌碼,與對方背后的勢力談條件。
否則,想見那人一面,無異于登天。
此時,墨鏡男的臉因劇痛而扭曲變形,冷汗不斷從額角滑落,但他一聲未吭。
盡管如此,蘇景添仍不敢掉以輕心。
等包扎完畢,立刻命人將他牢牢控制在原地。
別看此刻墨鏡男滿身是傷,動彈不得,可他終究是個s級的頂尖殺手。
真要拼起命來,這賭場里沒人攔得住他。
確認一切安排妥當后,蘇景添才坐上車,驅車前往濠江巴黎人。
剛踏入大門,服務生一眼就認出了他,立刻恭敬地引路,帶他穿過大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