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鏡男見天養生率先發難,嘴角輕輕揚起。
在他看來,這一擊慢得近乎可笑,如同孩童嬉鬧,毫無威脅。
只需隨意側身,便可輕松避開,不費吹灰之力。
他的眼神中透著輕蔑,仿佛天養生不過是案板上的魚肉,任其宰割。
雖然對方此舉看似魯莽,但在墨鏡男心中卻不敢有絲毫松懈。
他始終保持著警覺,眼角余光不斷掃向后方的蘇景添——一旦那人有所動作,他必須能在第一時間做出反應,封住可能襲來的攻勢。
因為真正讓他忌憚的,從來都不是眼前的天養生,而是蘇景添。
若此時蘇景添全力撲殺,他自知根本無力招架。
正因如此,他對蘇景添的戒備已達頂峰,將其視為首要威脅。
倘若真有機會,他寧可放棄一切,也要先將蘇景添斬于刀下——到那時,再無人能擋住他的去路。
唰——!
天養生猛然揮刀劈出,刀風直逼墨鏡男面門。
后者身形一閃,輕易避過,反手一刀迅疾如電,直取天養生腹部。
那一刀勢大力沉,若是命中,腸穿肚爛絕非妄。
千鈞一發之際,天養生咬牙橫刀格擋。
鐺!
金屬交擊之聲在樓道內炸響,火光微閃。
他雖勉強接下,卻被巨力震得倒飛而出。
咚!
背部狠狠撞上欄桿,悶響傳來。
鮮血從天養生唇角緩緩溢出,他瞪著墨鏡男,眼中滿是不甘與怒意。
而對方并未乘勝追擊,反而轉身疾步沖向樓梯深處——這是脫身的最佳時機。
趁著蘇景添尚未逼近,無人封鎖退路,此刻逃離的成功率最高。
墨鏡男快步奔至墻角,抓起箱子便朝通道盡頭狂奔而去。
天養生氣息紊亂,渾身劇痛,幾乎站不穩腳跟。
可即便如此,他依舊強撐著邁出一步,再次擋在了那條通往自由的路上。
看到天養生站在原地未動,戴墨鏡的男人唇角輕揚,腳步非但沒有放緩,反而加快步伐直沖而來。
他身形如風,邊逼近邊冷聲道:“本來我并不打算動你,可你自己送上門來——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今天就讓你死在這條路上!”
此刻的天養生幾乎來不及反應,但他依舊沒有后退半步,筆直佇立在原地,目光沉靜,連眼皮都沒有眨一下,只是死死盯著對方手中那柄寒光閃爍的刀刃。
刀鋒距離他的脖頸越來越近,空氣仿佛都凝固了。
天養生心中悄然浮現一道聲音:“添哥,我陪不了你走下去了。
洪興未來的路會怎樣,我也看不到了……可我從沒后悔過跟著你走進這個江湖。”
他低聲呢喃出聲:“添哥,希望你能親手收拾這人,把洪興帶上更高的地方。
更強、更穩、更風光……可惜啊,我看不到了……”
砰!
就在刀鋒即將落下的剎那,一只手掌驟然出現,穩穩扣住了持刀的手腕。
那只手看似平靜,卻如同鐵鑄一般牢固,竟硬生生將迅猛的一擊定格在半空。
墨鏡男的動作戛然而止,刀停在天養生面前寸許之處。
天養生微微一怔,隨即側頭望去——來人正是蘇景添。
蘇景添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語氣輕松:“阿生,你說看不到洪興壯大?說什么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