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養生自然清楚這一點。
他目光微凝,瞥向蘇景添,卻發現對方竟與先前毫無變化,依舊靜立原地,姿態未動分毫。
這一幕讓他心頭猛地一緊,不由得為蘇景添捏了把冷汗。
他們這些殺手,哪一個不是在刀鋒上行走,在死亡邊緣反復徘徊?上一次那個被稱為“殺手洋”的狠角色,手持武器也和蘇景添纏斗許久。
而眼前這人卻放能輕易碾壓殺手洋,如今手中握著利刃,其實力恐怕深不可測。
面對這樣的對手,蘇景添究竟能撐到什么地步?
懷著這般疑慮,天養生的視線始終沒有離開過蘇景添。
上次赤手空拳的蘇景添被殺手洋逼得險象環生,如今同樣未持兵器,卻仍是一動不動,仿佛置身事外。
這讓天養生百思不得其解:難道蘇景添真有后招?還是說,他另有盤算?
可這可不是兒戲!稍有差池,便是以命償失的結局!
即便蘇景添對自己的實力再有信心,眼前的墨鏡男顯然也不是尋常之輩!
此時,墨鏡男距蘇景添已不足一步之遙。
這個距離,正是出手的最佳時機,也是最致命的死角——反應幾乎不可能及時,更何況出手者是一名s級殺手。
在這種間距下發動攻擊,幾乎等同于宣告死亡。
只要確認目標無反抗能力,絕大多數s級殺手都能做到一擊斃命。
看著蘇景添毫無動靜的模樣,墨鏡男嘴角揚起一抹冷笑。
此刻的蘇景添,就像個被嚇破膽的懦夫,不僅身形未動,連眼神都顯得呆滯麻木。
唰——!
寒光乍現,墨鏡男猛然揮出手中寬刃砍刀,直取蘇景添脖頸。
那一刀精準無比,角度刁鉆,毫無偏差。
按理說,下一秒滾燙的鮮血便會噴涌而出,濺滿近在咫尺的墨鏡男全身。
為了確保斬殺徹底,他甚至特意加重了臂力,生怕一刀不夠干脆。
哪怕只是劃破皮膚,也該感受到肌肉與骨骼的阻力。
然而——什么都沒有。
刀鋒如同穿過虛空,輕飄飄地掠過蘇景添的身體,落向其身后,竟未觸碰到任何實質。
那股預想中的阻滯感,一絲也未曾出現。
墨鏡男瞳孔驟縮,急忙回頭望去。
只見蘇景添依舊站在原位,位置未變,姿勢未改,甚至連衣角都沒晃動一下。
他心中嗤笑:“呵……原來就這么點本事?我剛亮出武器,人就嚇傻了?這種心理素質還想當話事人?真是可悲。
不過……剛才那一刀的感覺確實古怪……莫非……”
“難道是我在戰斗中突破了?實力提升了?!”
“哈哈哈!我就知道!我本就是天才!這么短時間就能躍升一個層次,這可不是誰都做得到的!我才是最強的s級殺手!”
“哈哈哈哈——!”
天養生站在遠處,望著墨鏡男站在蘇景添身后的畫面,心臟猛地一沉:“添哥……不會……已經……死了吧?!”
他死死盯著場中二人,只見墨鏡男狂笑不止,神情張狂至極;而蘇景添,仍舊靜靜地立在那里,紋絲不動,仿佛世間喧囂皆與他無關。
寒意順著天養生的脊背一路蔓延上來,指節攥得咯咯作響,仿佛要把所有的憤怒都擠壓進這雙顫抖的拳頭里。
他知道,眼前這個戴墨鏡的男人遠非自己能敵,可若此刻轉身逃開,蘇景添那一刀之仇,這輩子恐怕再無昭雪之日。
哪怕死在這里,他也絕不能后退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