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燃沒看他們,徑直走向頭板位置。他的鋪蓋被人仔細鋪好了,被角疊得整整齊齊——不是他早上離開時的樣子。
證明他現在監舍老大的地位沒變。
看來刀疤輝幾人還是學乖了些。
周曉陽從第二板位置坐起身,眼神里帶著擔憂:“林哥,你”
“沒事。”林燃簡短回答,脫掉外套掛好,在鋪位上坐下。
他的目光掃過監室。
刀疤輝低頭扒飯,但拿筷子的手有些抖。瘦高個和矮壯個擠在一起,眼神躲閃,連余光都不敢往這邊瞟。
那種畏懼,已經深入骨髓。但更深層的,是一種忌憚——他們不知道林燃和陳有仁談了什么,他們本以為借著老大的力,這次林燃再也回不來宿舍,卻沒想到他居然能從“笑面佛”的地盤全身而退。
這年輕人深不可測!
未知,比已知的暴力更讓人恐懼。
林燃沒解釋,也沒必要解釋。
夜里十點,監室熄燈。
鐵柵欄外的走廊只剩下應急燈慘白的光,從門上的觀察窗斜斜照進來,在地面切出一塊塊明暗交錯的格子。
林燃睜著眼,盯著天花板上斑駁的水漬。
他腦海中復盤著今天的每一個細節:陳有仁那張笑里藏刀的臉,廠房里昏暗的光線,倒地哀嚎的壯漢,還有自己說出的那些話——每一幀畫面都在腦海里反復播放。
他知道,今天這關暫時過了,但也徹底得罪了“笑面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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