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李默他們帶回的情報,在磐石營乃至整個赤崖防線,引發了地震般的效應。
張誠確認情報真實性后,一方面動用八百里加急將情報和那枚繳獲的黑色令牌送往更高層的安西都護府,另一方面,立刻調整了整個赤崖防線的部署。
原本集中在正面隘口的重兵,被秘密而迅速地抽調部分精銳,加強到側翼那片被認為“難以通行”的險峻山區,并設置了大量的伏擊圈、陷阱和警戒哨。
同時,針對正面主攻的防御也進行了針對性加強。
整個磐石營,乃至整個赤崖唐軍,都因為這份用鮮血換來的情報,進入了一種緊張而有序的臨戰狀態。
兩天后,李默的傷勢在老醫官精湛的技藝和這個時代強韌傷藥的幫助下,終于穩定下來,雖然距離痊愈還早,但至少能夠勉強下地行走。
他堅持要去看看胡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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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王成的攙扶下,他走進了旁邊的帳篷。
胡彪依舊昏迷著,躺在榻上,臉色比之前好了一些,但依舊蒼白,胸口微弱地起伏。
另一名醫官正在給他喂藥。
“隊正的情況怎么樣了?”
李默輕聲問道。
醫官嘆了口氣:
“命是暫時保住了,失血太多,傷口潰爛引發的高熱也很傷元氣。接下來,就看他的造化了。如果能熬過這幾天,慢慢調養,或許能恢復,但……左臂肯定是廢了,以后恐怕再也無法上陣廝殺了。”
李默沉默地看著胡彪那張飽經風霜、此刻卻無比安靜的臉。
這位外表冷硬、內心卻護犢子的老校尉,為了完成任務,付出了慘痛的代價。
他又去看了劉莽和其他受傷的隊員。
劉莽背上的傷處理得很好,雖然行動不便,但精神不錯。
看到李默,他掙扎著想坐起來,被李默按住了。
“副隊正……”
劉莽看著李默,眼神復雜,有劫后余生的慶幸,更有對石頭犧牲的悲痛和對李默的感激與敬佩,
“那天要不是你和石頭……”
“活下來就好。”
李默拍了拍他的肩膀,沒有多說什么。
所有的情感,都在不中。
當他拖著傷體,慢慢走出傷兵營時,外面的陽光有些刺眼。
營地里的氣氛明顯不同往日,士兵們行色匆匆,運輸輜重的車輛往來不絕,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山雨欲來的壓抑感。
但當他走過時,不少認識或不認識的士兵都停下了腳步,向他投來混雜著好奇、敬佩甚至是仰望的目光。
“看,那就是李默!”
“就是他端了突厥人的‘鷹巢’,帶回了關鍵情報?”
“聽說他們一隊人就回來了幾個,胡隊正也廢了……”
“真是條漢子!”
竊竊私語聲傳入耳中,李默面無表情。
這些虛名,與失去的兄弟相比,微不足道。
就在這時,一名傳令兵快步跑到他面前,肅然行禮
:“李隊正,旅帥有令,請您傷勢稍緩后,即刻前往中軍大帳議事!”
該來的,終于來了。
帶回情報是大功,但擅離職守、孤軍深入、導致麾下幾乎全軍覆沒……
功過如何評斷,尚未可知。
而且,王老栓及其背后的勢力,恐怕也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李默整理了一下身上勉強算干凈的軍服,盡管每一步都牽扯著傷口,但他依舊挺直了脊梁。
“帶路。”
他對著溫暖的陽光,輕聲說道,目光投向那座營地主帥的帳篷。
奇跡歸來,等待他的,不一定是鮮花與掌聲,更有可能是功過交織的評判與暗流洶涌的博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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