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洋資本的交易大廳里，二十多塊顯示屏同時閃爍著全球各大市場的實時數據。周陌站在中央控制臺前，手指在鍵盤上快速敲擊，調整著黃金期貨的頭寸。道瓊斯指數下跌1.2%的紅色數字在主屏幕上格外刺眼。

老板，今日交易匯總。瑪麗抱著一疊文件走來，十厘米的細高跟在大理石地面上敲出清脆的節奏。這位前賭場荷官今天穿了件緊身的黑色連衣裙，領口開得恰到好處，既不過分暴露，又足夠引人遐想。

周陌接過文件，目光掃過最上方的盈虧數字：b賬戶的迪士尼頭寸平倉了？

早上就處理完了。瑪麗靠在他辦公桌邊緣，身上的香水味若有若無地飄來，說真的，您該考慮雇個秘書了。高盛ceo的秘書都能組個籃球隊了。

周陌頭也不抬地簽著文件：你有推薦？

瑪麗輕笑，我可不敢隨便推薦人。不過...她俯身指向文件某處，胸前的春光若隱若現，華爾街獵頭公司昨天發來幾個簡歷，都是常春藤畢業的。

周陌合上文件夾：條件很簡單——智商夠高，長得夠好。

瑪麗挑眉：就這些？

還要會泡茶。周陌從抽屜取出一個紫檀木盒，大紅袍，不是隨便誰都能泡好的。

瑪麗接過茶盒，指尖在精致的雕花上摩挲：我明白了。要的是有事秘書干，沒事...她故意拖長音調。

周陌抬眼看她，嘴角微揚：你很懂啊。

在拉斯維加斯干了八年，什么沒見過？瑪麗將茶盒放回桌面，明天安排面試？

周陌看了眼腕表，現在說說迪士尼的期權倉位。

瑪麗立刻切換到專業模式：我們通過五個影子賬戶建立了200萬股的看跌期權頭寸，行權價比現價低15%，到期日正好是...

辦公室外，陳志遠透過玻璃窗看到這一幕，默默退后兩步。他太了解老板了——當周陌用那種眼神看人時，通常意味著有人要倒霉了，只是不知道這次是股市上的對手，還是那位自以為風情萬種的交易主管。

傍晚五點半，周陌的公寓衣帽間。

老板，這套怎么樣？陳志遠舉著一套深灰色三件套問道。

周陌搖頭：太保守。他的手指在衣柜中劃過，最終停在一套午夜藍的杰尼亞西裝上，這件。

陳志遠會意地取出西裝。這套定制西裝的剪裁近乎完美，深藍色的面料中隱約可見銀色暗紋，在燈光下如同夜空中閃爍的星河。與之相配的是純手工縫制的意大利皮鞋和一對黑瑪瑙袖扣——這是上個月羅杰·克萊門特從倫敦帶回來的古董，據說曾屬于某位維多利亞時代的伯爵。

車已經準備好了。陳志遠幫周陌整理領帶，楚洪梅會在酒店外圍警戒，我和林國棟在車里待命。

周陌對著全身鏡最后調整了下領帶夾：查清楚來賓名單了嗎？

都在這。陳志遠遞過一張折疊的紙，除了范德比爾特家族的生意伙伴，還有兩位參議員、財政部副部長助理羅伯特·吳，以及...

摩根的人。周陌掃了眼名單，意料之中。

他拿起梳妝臺上的古龍水，在腕間輕輕一噴。這是巴黎調香大師特別調制的木質香調，前調是佛手柑與黑醋栗，中調轉為雪松與皮革，尾調則是淡淡的煙草與琥珀——沉穩中帶著難以捉摸的危險氣息。

老板，陳志遠猶豫了一下，要不要帶把槍？

周陌從抽屜取出一個鋼筆盒，輕輕一按，筆帽彈出，露出里面鋒利的刀片：這就夠了。

六點整，奔馳車緩緩駛出唐人街。周陌靠在真皮座椅上，閉目養神。車窗外的紐約華燈初上，霓虹閃爍，而他的思緒已經飄向即將開始的博弈場。

華爾道夫酒店的宴會廳金碧輝煌，水晶吊燈將整個空間照得如同白晝。周陌剛踏入大廳，麗莎就迎了上來。

你來了！她今天穿了件酒紅色的露背晚禮服，金發盤起，露出線條優美的頸肩。耳垂上的鉆石耳環隨著她的步伐輕輕晃動，在燈光下折射出奪目的光彩。

周陌接過侍者遞來的香檳：你父親呢？

正在和參議員聊天。麗莎自然地挽住他的手臂，跟我來，我介紹幾位朋友給你認識。

宴會廳中央，老范德比爾特被一群政商名流圍著。這位德州石油大亨雖然已經六十多歲，但身材依舊挺拔，灰白的頭發梳得一絲不茍，握手時力道大得驚人。

周先生！他熱情地招呼，終于見到麗莎天天念叨的年輕人了！

周陌不卑不亢地握手：范德比爾特先生，久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