祂或許對那位蠹星公主的漂亮臉蛋兒有那么一點點欣賞,但這一切……
從繁育登神,到子嗣綿延,甚至到祂自己的隕落,再到那繼承了祂血脈的小蟲蟲真正踏上純美命途的時間點,全都是伊德莉拉的算計!
祂連自己的死都算進去了!哈哈哈哈!一個死了的棋手!你說好不好笑?!”
希佩聽得渾身都快要凍結了,如果連自身的隕落都是計劃的一部分,那純美星神的恐怖,定然遠超祂的想象。
“第一位棋手,就這么死了,”阿哈豎起一根黑漆漆的手指,然后又慢悠悠地豎起第二根,“接著是第二位,那個嚷嚷著‘自由’的莽夫,阿哈的好親友,阿基維利!
祂接過了棋盤,與繁育立下盟約,由‘記憶’浮黎那家伙見證,結果呢?
為了祂那該死的,極致的自由,祂也‘死’了!
或者說,把自己變成了這寰宇間最普通,最渺小的生命之一!
哈哈哈,又一個出局的!”
阿哈樂不可支,在星骸上跺著腳:“再然后呢?是均衡!那是命途賦予祂的職責,祂不得不坐在棋手的位置上。”
阿哈聳聳肩,語氣輕佻:“可這時候,我可愛的蟲蟲已經在前面兩個死了的家伙的布局下徹底發展起來了!
原本棋盤上的王棋,反客為主的要來執棋了!棋手和王棋,易位了!”
祂猛地指向翁法羅斯的方向,笑聲中帶著無盡的嘲諷:“看看現在!執棋的是誰?是那只笨蟲子!是繁育!是歐西德·曼提斯!
阿哈都提醒過祂了,既然已經在那種陰謀里活下來了,就該學學阿哈,做個快樂的看客多好!
可祂偏不!祂要為了愛,為了祂生的那些小蟲蟲們,去下另一盤更大的棋!
把自己都快下沒了!哈哈哈哈!簡直蠢透了!這可真是,太有樂子了!啊哈哈哈——!”
阿哈宣泄般地說完這一大段,然后,祂突兀的收斂了笑聲,就這么看著希佩。
同諧星神的三張臉上,寫滿了信息過載的混亂,對層層算計的恐懼,以及對于自身“個人化”趨勢的更深層驚惶。
這種知道得越多就越害怕的樣子,極大地取悅了阿哈。
“啊哈哈哈哈!”阿哈爆發出新一輪的,更加洪亮且愉悅的大笑,用力拍打著希佩的肩膀,導致希佩的一個腦袋差點縮回去,“對!就是這種表情!
希佩,保持住!你害怕的樣子,真是阿哈今天看到的最好笑的樂子!比ix那家伙死氣沉沉的老窩有意思多了!”
祂的笑聲在空曠的小行星帶里回蕩,仿佛在嗤笑著所有執棋者的野心,所有犧牲的壯烈,以及這整個在愛與算計中瘋狂旋轉的宇宙。
希佩最終還是承受不住,暈了過去,同諧命途的力量第一次在寰宇中沉寂下來,阿哈嫌棄的開了個門,把口吐白沫的希佩丟了進去。
至于丟到哪里去了,阿哈才不管呢!
……
阿哈只是有點難過,最漂亮的死了,最自由的轉生了,可如果,連最溫柔,最縱容阿哈的都不能在這片寰宇中活下來,那——
阿哈該去哪里找樂子呀~
啊哈哈哈哈!
愿為眾生執棋者,死了一個又一個,但這又何嘗不是在說,命途的棋盤從未因此而空置。
有人倒下,便有新的意志被推上高座,主動或被迫的繼承上一位的殘局。
后來者踏著前人的白骨繼續前行,卻依舊要學會露出平靜的神色,仿佛自己不是下一位將死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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