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彥卿,今有小洞天廣十五步,從十六步,問為洞天幾何?”
“呃……”
“今有步行者五十步,御劍者七十步。步行者以先發,御劍者以后發,行八十七里一百五十步乃及之。問步行者先發行幾何里?”
“嗯——我,呃……”
“今有人盜星槎,乘去。已行三十七里,星槎主人乃覺悟,追之一百四十五里,不及二十三里而還;今不還追之,問幾何里及之?”
“我,我不會。”
米蒂洛接連發問,然后祂疑惑的看向雙手捂臉的景元,羅浮將軍現在只是一只大貓,大貓記不住人,所以誰也不認識,景元的背影這樣告訴祂。
符玄看著彥卿答不出來臉都漲紅了的樣子哼了一聲:“玉弓大人,你可以問我啊,這些問題實在是太過簡單了。”
景元看著符玄挺起胸膛瓊鼻朝天的樣子,不由得再次往桌案的一角縮了縮,作為被玉弓大人教導過術數和社科的半個學生,他已經能想象的到符卿會面對的問題了。
“那好,符玄,禍兮,福之所倚;福兮,禍之所伏。何為福禍?”
“呃……”
“日中則昃,月盈則食,物盛則衰,天之常數也;進退盈縮,與時變化,圣人之常道也,物極必反于戰爭謂之何?”
“這,這不是術數,這跟你問彥卿的不一樣……!”
“那好,今有人持米出三關,外關三而取一,中關五而取一,內關七而取一,余米五斗.持米幾何?”
“這是稅金問題,我根本不需要考慮這些!”
“可這是作為將軍一定要知道的,”米蒂洛今天皺眉的次數很多,但羅浮有些能力的繼任者候選都沒有一定程度上作為將軍最需要的大局觀,“你是可以全部交由下面的人來做,但你至少要能看得懂他們提交的報告。”
米蒂洛把寫著太卜司要求撥款七十萬巡鏑的文件展示給符玄看,小姑娘面色慘淡,明明是失真的投影卻也能看出來她臉頰憋的通紅。
彥卿是驍衛,術數以及人情世故上欠缺一點還可以理解,畢竟作為武者,起早貪黑大多都是為了能讓自己更強一些。
但明明精通卜算的太卜都應該熟練掌握的人心之所謂,但這東西在符玄這里卻像是從未經過學習一樣。
反而是占卜這項令太卜得以謀事在人的輔助手段成為了她主要修習的科目,看來完整的窮觀陣還是太容易讓人依賴了。
米蒂洛作為玉弓擔任仙舟聯盟后勤統籌第一人幾千年之久,無數大大小小的戰役都由祂與前線戰士們的默契配合而力挽狂瀾。
這其中對人心的把控最為重要,并不僅僅是前線一股腦的沖鋒,后勤則追在毫無章法到處莽的士兵身后不停的拆東墻補西墻這種簡單的喂飯行為而已。
米蒂洛回想起景元剛剛出仕時就因足智多謀,千變萬化和實用主義令高層既欣賞又頭疼。
想到這里,祂更懷疑是不是因為景元太聰明,才更喜歡在身邊放一些腦子轉不過筋來的“人才”了。
“神策……”
景元其實已經做好被曾經的老師痛批一頓的準備了,曾經的玉弓大人真的很嚴格,也很惡趣味,一會還不知道會有什么樣社死的懲罰:“……怎么了玉弓大人?”
米蒂洛看大貓頹廢慵懶的樣子有些想笑,祂伸出手撫上景元的長發:“景元,你已經做的很好了,我最近都會留在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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