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會因為貓貓覺得好奇然后不小心撓了你一爪子而生氣嗎?不會。
那么你會因為大貓覺得好奇然后不小心拿大爪子拍了你一下而生氣嗎?也不會,它沒拍死你就謝天謝地了。
所以,景元讓無名客免費為他做事,無名客也是不會生氣的,畢竟他們來這里也是為了幫助仙舟,就算無意中被大貓拍了一下,估計也就撅個嘴撣撣灰,他們的好品格會把這件事一揭而過的,吧?
“……列車久無消息,如今看到它再度馳騁星海,重回正軌,真是令人暢懷啊,”景元一副對星穹列車感懷已久的模樣,“啊,我還有其他要事,不可久留,告辭了。”
通訊的啵一聲掛斷,景元長舒一口氣一屁股原地坐下:“累死我了,還好有你在,我就不用又上前線又處理公務了。”
米蒂洛其實已經完成了大部分案牘的批閱,羅浮這些零零碎碎的呈報實在是令人感到厭煩。
為什么要讓神策將軍來裁定兩家共同喂養的鳥死了到底頭給誰,屁股給誰?
太卜司申請七十萬巡鏑,就為了進行一次月例的大型占卜,其所耗竟然比云騎軍一次遠征需要的物資總量還多,這太卜司的職員是要上前線嗎,?
還有丹鼎司為天缺之人籌集的善款竟高達四千萬鏑,羅浮的財政再怎么寬裕也禁不住這么耗啊,話說羅浮上天缺之人真有那么多嗎?
然后就是持明族現任龍尊,銜藥龍女再度失蹤,竟然需要云騎軍出動小隊去找,那些龍師都是干什么吃的?
繁育令使看了看呈報日期,結果氣的祂耳朵都繃直了,最新的呈報時間就是今天,明明羅浮已經戒嚴,怎么還會有這么多生活瑣碎之事被提交上來?
“羅浮的人是都死絕了嗎?”
景元震驚的看著原本笑瞇瞇的玉弓大人原本柔軟絲滑的尾巴毛根根炸起,就連溫潤柔和的面相都變得猙獰起來。
緊接著,米蒂洛已經變尖細的深粉色瞳孔瞬間對上景元受驚了的金黃色明瞳。
“你身上這些傷,都是這三百多年累出來的?”
“那倒沒有,”面對突然變得極富攻擊性的狐人的關心,景元心里倒是覺得自己有被安慰到,“是……之前受的傷一直沒好,然后就意外的湊在一起突然爆發了而已。”
“你也八百多歲了,就算是長生種,這也早就是該去頤養天年的年齡了,還沒有人能頂上你的位置嗎?”
米蒂洛仔細感知著景元身上的生命力,還算旺盛,但終究還是滿身傷痕又昏昏欲睡,再也不復青年時的蓬勃靈動。
“玉弓大人不也一樣仍舊在為仙舟殫精竭慮嘛,一樣一樣。”
“對我有所求的時候才叫我玉弓大人,平常就叫我你啊你啊的,”米蒂洛被景元恨不得離祂遠遠的樣子逗笑了,“從你試兒一抓刀劍二抓我尾巴的那時候,我的命運就再也繞不開仙舟了。”
“是羅浮,羅浮!”景元強調著,他在米蒂洛面前就跟小孩子一樣,“我這么一抓剛好就抓到了準備離開仙舟聯盟的玉弓大人,這得仙舟羅浮是多大的福分啊,曜青那邊都酸死了。”
“……抱歉,繁育令使必須在不同星系的時軌恰好相撞的時候陷入沉睡,讓這片寰宇能夠得以發展。”
米蒂洛其實一直對景元有所愧疚,但有時,命運并不受不定量的影響,所有發生,或即將發生或發生過的事都有其既定的路要走。
祂無法改變那四個好孩子因他們的一位好友的逝去而變得瘋狂,好在,景元沉穩內斂的性格得以讓他在羅浮停留,還將這里治理的四海升平。
這不,隨便哪個司都可以來欺負一下羅浮的將軍的眼睛,那些分揀案牘的家伙怕不都是瞎的。
“其實還好,除了白珩,他們現在或多或少都又回到羅浮了,”景元看似不在意的晃晃酒杯,他需要保持清醒,就不多喝了,“以通緝犯或偷渡犯的身份。”
“這可真是……天理循環,報應不爽啊,”米蒂洛將酒杯中熒藍色的液體一飲而盡,“狐貍我最討厭那些曲解嵐命途概念的死腦筋了。”
彥卿是不是該回來了,以這小子的性格應該能很容易就得到玉弓大人的喜歡吧,哎,真希望玉弓大人能時刻關照-->>羅浮啊。
最好忘掉曜青,那幫戰斗狂就讓他們打去吧,滿腦子大捷的家伙們能在前線揮汗如雨就夠了,如此重要又能力強大的后勤人才還是留給羅浮比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