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向她道歉,這個問題問得有些敏感,不過陳雅看起來不太在意這些,她的人生似乎有用不完的精力,壓根不會去管這些會給自己帶來負能量的事。
股票經紀人姍姍來遲,他為自己的遲到解釋了一大堆,我什么都沒聽進去,陳雅倒是有些生氣,她說自己在這苦等了一個小時,是被他浪費了金錢和生命。面對咄咄逼人的陳雅,經紀人的腦門上不停地冒汗,我看也責怪得差不多了,趕緊讓她打住,我還得問問題。
我最關心的是沈麗這個賬戶具體有多少錢。
“直接說客戶賬戶里的金額?這可使不得,我會丟工作的。”
“沈麗都死六年了,有什么不能說的?”陳雅生氣道,“她難不成還能復活來投訴你?”
“哎,你這越說越嚇人了。”經紀人不停地擦著腦門上的汗,“客戶是死了沒錯,但程序不能亂嘛。”
“這人是警察,他現在在查案,需要了解一些這個賬戶的詳情,公民不是有義務配合警方查案嗎?你想干什么?”
“警察?”
我十分配合地拿出警官證。
“沒有協查函什么的?”經紀人很謹慎。
“哎呀,你這人怎么這么死板,查案也是有程序的,什么東西都去等申請協查函,那案子有問題還查不查了?”
“目前有關沈麗的案子是有一些疑點,我呢也就是例行公事查一下,”我說給他遞了支煙,“能不能查出什么都不一定,畢竟是六年前的事兒了,總不能什么都麻煩領導給我批函件,都是出來上班的,沒必要這樣一板一眼的,你覺得呢?”
“行……吧。但這事不能給公司知道了,現在證券行業不好做,管得很嚴。”經紀人想了想說,“沈麗的賬戶目前算上自己買的,加上股票分紅,一共持有一家公司5萬股,買的時候股價是50元一股,今天收盤價是350元一股,你們可以自己算。”
“這么多?”陳雅驚訝道。
“是的。”
“六年前的八月四號那天,這個股票賬戶操作過,賣了多少?”
“我得查查……”經紀人掏出手機鼓搗了一會兒說,“那天賣出了2萬股。”
“成交價格是多少?”
“110元,說起來也怪,賣出后股市行情就徹底不行了,天天跌,這只股票一度跌到過25元,我當時還納悶這個賬戶怎么一直沒補倉,前陣子聯系到陳雅,我才知道賬戶的主人已經……”
“兩百二十萬?”
“對。”
我和陳雅四目相對,看得出來,她知道了這個數字后內心的波動十分劇烈。
“我姑媽這個賬戶,我能夠來操作嗎?這么大一筆錢就放在股市里,我不放心。”陳雅問道。
“那肯定不行,我們只是秉著負責任的態度,聯系不到沈麗,才找到的你。但這個賬戶名義上還是沈麗的,其他人肯定無權操作,除非有官方的過戶程序才行。”
陳雅察覺到自己的失態,便沒再繼續這個話題。
“沈麗的這個賬戶綁定的是什么銀行卡?”
“為什么問這個?”經紀人警覺道。
“沈麗去世的第二天,她的女兒操作了這個賬戶,然后她女兒就坐牢了,我需要追查這筆錢的去向,兩百多萬的巨款總得有個說法,只有知道銀行卡,我才能找到誰動了這筆錢。我對沈麗的資金不感興趣,但是我對沈麗被殺一案是否有其他共犯很感興趣,我查的是惡性殺人案,你不要老覺得我有什么企圖。”
“好吧,好吧,工商銀行,卡號是……”
我示意陳雅記下卡號。經紀人報完卡號后說自己還有其他工作,便匆匆離開了。
“這么大一筆錢。”陳雅看著經紀人的背影,“放在股票賬戶里太夸張了,不行,我得趕緊行動起來,看看過戶的可能性。”
陳雅的心情我可以理解,這么大一筆遺產,換誰不心動呢?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