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點,老胡給我打電話,告訴我鑒定報告已出。
“雞血?”
“是人血。”他說。
“什么?”我大為震驚,“沒跟你其他樣本搞混淆吧?”
“你質疑我的專業性我跟你拼命你信不信?”
“血型呢?”
“a型血。”
“劉敏是什么型?”
“那你得回去看看案卷上寫沒寫。”
“人血的話,你說會不會……”
“沒時間多說,有機會見面聊。”老胡果斷掛掉電話。
我在想會不會是錢思明或者是錢昊自己在家劃破手指弄的,按照常理,即便是不小心劃破手,也不至于跑到滿是灰塵的舊房子里畫五角星。
如果是刻意的,又有什么目的?
我趕緊打車跑回家,翻開案卷再仔細看過一遍,里面有記載劉敏是b型血。但對錢思明父子的血型沒有記載。我托老胡再次幫我聯系上次的接頭人,我需要錢思明和錢昊的詳細檔案。
晚上老胡給我回話,讓我等兩天,接頭人說最近風聲緊,不方便交易。
既然需要等待,這兩天我沒有出去亂跑,目前局勢不太明朗,血是誰的這一點很重要,我不想盲目地做無用功,如果在錯誤的路上走遠,或者在調查錯誤的方向時被j區警察發現,都是麻煩事。
我難得可以休息兩天,妙對餐飲的熱情似乎也有些減退,她抱怨自己已經很久不能像以前那樣無憂無慮地生活,而是變成一個兩眼一睜就要養兩個員工的小老板。于是我慫恿她店休兩天,和我一起去附近的y縣進行一次短途旅行。
旅行的路上我們話很少,其實我和妙不是那種能說上很多話的人,我活在我的世界,里面全部都是人性的陰暗面,這些東西我很少跟她說,偶爾她問起,我會挑一點講;她也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天真單純,永遠充滿活力,在酒吧開展餐飲業務之前,她經常還會去城市的周邊獨自徒步。
她約過我幾次,但我經常忙案子,只陪她去過一次。
總體來說,我們都是那種不愿意別人過于影響自己小世界的人,所以雖然陪伴不多,但很有默契。
從y縣回來的當天夜里,接頭人就給我打來電話,約我去鄉村小青蛙酒吧ktv見面,還是之前的包房。
我跟妙說有事,在橡樹酒吧里把自己的酒瓶裝滿就走了。
接頭人這次唱的是張楚的《姐姐》,本來就不太能找著調的歌,被他一唱,那五音像是量子態一樣難以琢磨。
他照例要先看錢,我掏出信封給他。他沒說話,還是自顧自地唱歌,一曲唱罷,他喘著氣跟我說要漲一萬,且只收現金。
“為什么?”
“因為我還給你拿到了法醫的原始筆記,雖然說體系內確實有類似的傳,但你不花這個錢,就看不到白紙黑字,板上釘釘的事實。”
“你等著我去取。”
“取完去面館等我,我唱完歌就過去。”
面館生意不錯,我就著酒吃了二兩雜醬面,剛放下筷子,接頭人就出現在門口,今天他沒磨蹭,直接給我使眼色讓我去后廚。
“兄弟,看你有些面熟。”他拿過錢邊數邊說,“以前合作過嗎?”
“上次才在你這拿過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