廊下的陰影里，慕云枝靜靜地站著，眼中滿是冷意。

她落了帕子，折返回來取，結果就讓她聽見如此精彩的一番話。

哪怕她早就知道傅家有多惡心，傅崢有多虛偽，依舊覺得怒火中燒，尤其是傅老夫人那句話，普天之下都沒她這么陰險下作的。

回到棲遲居，如月跟如霜見二人面色難看，便知是又發生了什么。

如月聽罷，當即怒道：“這一家子黑心肝爛腸肺的玩意兒！當咱們姑娘是什么？他們怎么敢！定是以為老爺回不來了，才敢這般作踐姑娘！”

慕云枝反而沒什么表情，徑自走到妝臺前卸下發簪，語氣平淡：“氣什么？氣壞了身子，疼的是自己，笑的是他們。不如省點力氣，想想怎么扒下他們一層皮，那才痛快。”

正擰了熱帕子過來的雪青聞，動作一頓，認真地問：“姑娘想扒誰的皮？奴婢今晚就去。”

她語氣太過理所當然，仿佛在問今晚吃什么菜。

慕云枝被她這反應弄得一愣，隨即忍不住輕笑出聲，連日來心頭的陰郁都散了些許。

“傻丫頭，我隨口一說。”

雪青卻依舊認真：“姑娘若想，奴婢真的可以。”

一夜無夢。

次日一早，府里便在傳，老夫人夜里起夜，不知怎么的摔了一跤，直接臉朝下栽進了恭桶里，弄了一身腌臜物，折騰了半宿，如今正躺著，說是受了驚，身上也不爽利。

聽到這消息，慕云枝吃了一驚，昨夜她還恨不得扒了這個老虔婆的皮，她就這么湊巧吃了滿嘴的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