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穩度日？換個身份？依舊是見不得光，依附于他而存在？

心尖因蕭從琰而生起的那點波瀾，傾刻間煙消云散。

上輩子，她輾轉于各色權貴之手，沒有姓名，沒有身份，一日一日地苦熬，這樣的日子她早就過夠了。

“多謝殿下好意。”

蕭從琰眼神沉了沉。

“我與傅崢，終有一日會和離。我會清清白白地離開傅家，不是以任何見不得光的身份，而是以慕云枝自己的身份。”慕云枝聲音不大，卻異常堅決。

蕭從琰沒說話，只是看著她。

即使車內光線昏暗，慕云枝也能感受到他身上驟然降低的溫度和那股無聲的不悅。

他大抵是覺得她不識抬舉，或是野心太大。

“那日你跪著求我時，骨頭可沒今日這么硬。”

猶如當頭棒喝一般，慕云枝心口一陣滯澀，她又何嘗不想有骨氣，可這世道容不得她不卑躬屈膝。

她只是想要活著，有什么錯？

慕云枝垂了垂眼，喉頭哽住：“云枝身份卑賤，不敢玷污殿下，更不敢有任何的妄想。”

頭頂傳來一聲輕嗤，蕭從琰的聲音不辨喜怒，“你倒是挺有自知之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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