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恰在此時停下。
外頭傳來福順恭敬的聲音:“殿下,到了。”
蕭從琰沒再看她,徑自掀開車簾下車。
福順小步湊到車窗邊,臉上帶著慣有的恭順笑容,聲音壓低:“慕姑娘,殿下吩咐了,讓您在此處別院歇息,養好傷再回去。這里安靜,也有大夫。”
他覷著慕云枝的臉色,低聲勸道,“姑娘,殿下其實對您很是上心。您多順著他些,只有好處。”
慕云枝靠在車壁上,腿上藥效過去,又開始隱隱作痛。她沒接話,只輕輕“嗯”了一聲。
書房內,蕭從琰解下外袍隨手扔在一邊。
一直候在此處的林旭覷著他臉色,小心開口:“殿下,慕姑娘她今日也算受了驚,還受了傷,畢竟是個姑娘家”
蕭從琰抬眸,目光掃過去:“你想說什么?”
林旭硬著頭皮:“屬下是說,慕姑娘挺不容易的,膽子也大,為了殿下的事”
“膽子是大。”蕭從琰打斷他,拿起桌上涼透的茶喝了一口,聲音聽不出喜怒,“都敢跟我頂嘴了。”
林旭摸了摸鼻子,不敢再勸。
心里卻琢磨著,殿下這語氣,怎么聽著不像生氣,倒有點像憋悶?
蕭從琰擱下茶杯,對林旭道:“準備藥湯,我要沐浴。”
林旭應聲退下。
蕭從琰有舊疾,在北境落下的病根,回京后對外只說喜靜畏吵,實則是每逢特定時日,體內余毒與舊傷便會隱隱發作,需以特殊藥湯浸泡緩解。